私下小群里，这样的猜测层出不穷。
【哎，比不过比不过，人家自带外挂，不是我们这些小透明敢攀比的。】
【比什么比，没看到姗姐都吃瘪了吗？】
【啊？姗姐怎么了，我不知道！】
【上次太子爷为了她差点让姗姐回家抠脚，你居然不知道？姗姐哭得汪啊汪的，太子爷郎心似铁！】
【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啊，不同部门一直没遇上过。我以前一直以为太子爷喜欢的是男人，我……？？？】
【哈哈哈哈，你为什么觉得太子爷会喜欢男人？因为他零绯闻吗？】
【哦，虽然我不喜欢付雪柔没本事纯靠男人，但我也不得不承认，她是个大美人。】
【我也……】
【呵呵，美则美矣，没有灵魂。】
【我喜欢美人！】
【送你你要吗？】
【要啊，太子爷都要，我为什么不要？】
【你要得起吗？厉司琛告你你扛得住？任泓橙丽豪华套餐你吃得起？宋慈你能让他开金口？】
【哎，这是真正的背景咖了……】
【以前我一直觉得太子爷还是挺护着咱们的，现在和人家真正的心肝儿一比，我们就是后妈生的[流泪]】
……
这群人在私群里口嗨。
但是一到公司大群里，人人都在彩虹式排队恭维。
【师妹威武，我辈楷模！】
【翩翩我雪柔，机巧忽若神！】
【雪柔倚剑一夫关，魍魉驰车九折难！】
【雪柔展翅同风起，扶摇直上九万里！】
付雪柔：“……”
……这些人，会夸你就多夸点！
一回头，马姐在私聊她。
马姐：【老实说，太子爷帮忙没有？】
付雪柔：【没。】
一个多的字都不想说。
连马姐都问出这样的话，足以见得其他人是什么想法。
不过付雪柔并不在乎。
私下里说得再难听又怎么样，总没人傻到在公司群里放嘴炮。
就算真有谁放了，问题也不大，尴尬丢人的又不是她付雪柔。
她怕什么？
完不成任务才怕，工资奖金扣光光才怕，试用期都过不了才怕。
这些问题都解决了，柠檬就让他们嘬一嘬吧。
毕竟对普罗大众而言，忍一时肿囊高压，憋一口结节增生……她总要给各位菜鸡同事留点活路吧？
午休的时候，一群人围在付雪柔身边取经。
“讲一讲嘛师妹，你到底是怎么采访到宋慈的？”
“他有没有刁难你？”
“你该不会是抓住了他什么把柄吧？”
七嘴八舌，付雪柔只笑得温柔可人，“没什么诀窍，我也吃了三天闭门羹，最后大约眼缘不错，精诚所至吧？”
大家没能从付雪柔那里得到什么有用信息，她的说辞也不尽相信。
于是又一哄而散，回到私群里继续窸窸窣窣，像群下水道里的老鼠，讨论为什么人类不把香甜的奶酪分给他们。
“你这个小能干，”马姐亲昵地揉了揉付雪柔的手臂，“这下转正稳了。”
付雪柔不肯说就不肯说吧。
干他们这一行的，谁还没点自己的门路？
就算付雪柔是靠太子爷拿到的采访又怎么样？
美貌也是一种资源，而且是种稀缺资源。
面对马姐的褒奖，付雪柔一如既往的笑笑，内敛又腼腆。
马姐见她既没有显得很高兴，也没有故作清高不屑，且浓且淡中尽显宠辱不惊，就觉得这妹纸远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。
付雪柔的外表过于惊艳了……
旁人只看到她的美，看到她的弱。
他们都看不到她的沉稳和精明。
……
医院。
厉司琛睁开了眼，只觉得头晕目眩。
最后一刻的记忆，停留在自己抓着魏宏的肩膀……
然后，是刺眼的光照过来，整个人像被投入了巨大的搅拌机里。
出车祸了？
厉司琛只能找到这么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，“清醒了？”
厉司琛听出是厉夫人的声音。
他动了动，觉得浑身像散架一般的疼，尤其是脖子，几乎无法动弹。
但他强行让自己转头，忍着痛，看到了坐在他身边，一脸关切却……神情古怪的，厉夫人。
“我是谁？”厉夫人把脸凑过来，神色里隐隐有诡异的期待。
“妈？”厉司琛被她看得心里发毛。
厉夫人的表情，就像他不是出了车祸，而是喝了假酒。
果然，听到他叫了她，厉夫人瞬间就露出索然无味的神情。
“醒了啊，”她半点也不显喜悦，“这么快。”
厉司琛：“？”
“我……睡了多久？”他问。
“没多久，”厉夫人懒懒地回答，“我看看，你昨晚上睡着的，嗯，睡了有七八个小时吧。”
厉司琛松了一口气。
人清醒之后，疼痛也变得清晰，却也告诉他，并没有出什么大事。应该只是软组织受损。
“妈，帮我按一下床边的按钮，我想坐起来。”厉司琛叫厉夫人。
病房里没看到其他人，要不然，他不想使唤她……
果不其然，厉夫人浅浅地白了他一眼，“自己没手吗？”
厉司琛：……
他到底是不是亲生的？
这好歹是出了车祸。厉夫人看他，却像看卧病在床的武大郎，恨不得灌他一碗汤。
大约感受到了儿子的心塞，厉夫人翻着手机，“不是我不心疼你，你这两天闹腾的时候，几个人都按不住，我不信你现在就弱到连个小按钮都按不动。”
厉司琛怔忪。
“你不是说，我只睡了几个小时……”
难道他不是昨晚出的车祸？
“是啊，”厉夫人悠悠道，“你只有这次睡够了七八个小时，其他时候躺一会儿就要起来闹，镇定剂都把你打不下去，闹得医生都巴不得给你来个安乐死算了。”
厉司琛：“……”
“对啦，”厉夫人乐呵呵地拿起手机，“我都给你拍下来了，要不要欣赏一下？”
第56章他竟然期待付雪柔来？
厉司琛……直觉有坑。
以他对厉夫人的了解，但凡他这两天表现得稍稍正常一点，她都不会乐成这样。
“发给我。”最终，他还是说道。
“太大了，没办法发，你有时候一闹就几个小时，手机内存都给我占完了。”厉夫人抱怨，“你就这样看吧。”
……
十分钟以后。
厉司琛脸色发白。
“这么快就看完啦？你是拖着看的？”厉夫人笑得很是揶揄，“诶！你干什么！你不准删！你还给我……不准删啊！啊啊啊啊啊我这两天辛辛苦苦在你面前跟拍，你这个不孝子！”
厉司琛已经大手一挥，所有视频全部删除，垃圾箱也清理得干干净净。
厉夫人怕不是有大病！
别家的儿子出了车祸，当妈的谁不是悉心照料？只有她，整整两天，就拿着手机在他面前拍视频！
“还有谁知道？”厉司琛把手机扔给厉夫人，一张脸阴沉得吓人，“谁看到了？”
“多了去了，”厉夫人撩了撩耳发，“医生啊护士啊家人助理……啊，你怎么啦？你哪里不舒服……”
厉司琛猛地趴到床边，呼吸困难，天旋地转，大口大口呕血。
厉夫人的惊叫声不一会儿就传出了病房，“医生！医生！快叫医生啊——”
厉司琛出车祸两天以来，都没进过手术室，清醒过来倒是送去抢救了。
主任医师也算熟人，他劝厉夫人，“霄爷他心性好强，家里人还是尽量少刺激他，而且我听他助理说他近期饮食也不规律，本身胃粘膜就没完全修复，车祸加上精神不稳定，病情更加严重。万一引起什么病变，年纪轻轻……”
厉夫人终于是被吓到了。
厉司琛送了出来，她就坐他面前，抹着眼泪给付雪柔打了电话。
“柔柔，你还是过来看一下他吧……苏阿姨就这么一个儿子，虽然平时看他很不顺眼，但谁让我肚子不争气，就生了这么一个……”
魏宏前几天一惊一乍的，都没吓到付雪柔。
厉夫人这么一哭，就把她的心哭乱了。
“我马上过来，阿姨你别慌。”
她去给马姐请假，马姐却说，“胡姐正要找你谈事情，你这……”
付雪柔已经拎起包，“我下班前应该可以回来……”
“付雪柔！”胡悦霞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，“你进来！”
付雪柔站定了，远远看着胡悦霞，“胡姐，我……”
“你是要去跑什么大新闻吗？”胡悦霞皱着眉，“没有就过来，我有要事找你。”
……
得到了付雪柔肯定的答复，厉夫人心里就安定了不少。
但转而她又觉得很愧疚。
当年，她在付家夫妻墓前发过誓，这辈子都不会强迫柔柔做任何事。
所以柔柔要爱着厉司琛，自个儿愿意受着委屈，她也没多劝过她。
就像现在，柔柔要离开，她也没有理由阻挠。
可是……苏茹明白自己最终还是一个自私的母亲。
看着儿子生不如死的样子，终是忍不住利用了柔柔对自己的感情，逼了她回来……
“妈，你刚刚是给她打电话？”厉司琛恰好醒来，他声音沙哑，虚弱中却带着丝丝寒意。
厉夫人擦擦眼角，“柔柔过来，你好好和她说话，别再摆谱了……”
厉司琛别开了头，“你不该给她打电话，我们已经分手了，何况，我对她也没什么感情。”
厉夫人……
哪里有人一边说着没什么感情，一边一脸没了她就活不下去的死色。
但厉夫人现在不敢揭穿他。
她和厉爸那样两个厚脸皮，真不知道怎么生出了厉司琛这么薄面的儿子。
想着付雪柔过来，她一个长辈在这里看着多少不方便。
厉夫人干脆暂时离场，去陪余晓晓。
但，该叮嘱的她还是反复叮嘱。
“我出去逛一逛，柔柔来了，你给人一点好脸色，听到没？”
等厉夫人一走，厉司琛把魏宏叫了进来。
“这两天……”尽管不想再提及，他还是问，“付雪柔有没有来过？”
魏宏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，“付小姐……在霄爷你刚出事的时候来过。”
言下之意，后面再也没来过了。
厉司琛就闭上了眼，“她进来看过我？”
魏宏不解，但还是摇头，“付小姐她很忙，要弄宋先生的采访稿，急急忙忙就走了。”
“你呢？”厉司琛睁开了眼，眸色中，莫名有潜藏的杀意。
魏宏浑身一颤，本能的避险。
“我、我什么……”
“你进来过吗？”厉司琛眼中危险愈浓。
魏宏喉咙发干，“基本，都是夫人在这里的，我没怎么进来……”。
厉司琛就点头。
“这两天这间病房里发生的事，不准透露给任何人，听到了吗？”
魏宏不敢不应。
同时暗暗庆幸那天厉先生拦住了自己。
要是他坚持让付小姐进来，看到霄爷那副样子……
不知道自己今天还有没有命活！
……
打发走了魏宏，厉司琛坐在病床上，偏头，木然地看着外面的窗景。
一个小时……缓缓而过。
付雪柔，没有过来。
厉司琛捏着手机的手指，缓缓用力。
从兴业到这里，坐地铁最多只要半个小时。
厉司琛仰起头，深深吸气。
不想回忆……
但他还是想到那个夏天。
他摔断了腿，付雪柔没日没夜地守在他的身边。
他半夜痛到醒来，就看到她坐在地上，倚靠着床边，头就枕在他的手腕旁，一双小手虔诚又用力地握住他的手，好像睡得很熟。
从他那个角度看过去，付雪柔的睫毛浓密又纤长，秀气的鼻尖微翘，唇珠点着玫瑰的色彩。
厉司琛尝试着动一下，她马上就惊醒，一边坐起来，一边揉着眼睛，迷迷糊糊地念着，“霄哥哥，不疼了，不疼了……”
厉司琛默默地看她几秒，把一阵阵钻心的抽疼忍下去。
“嗯，我不疼。”
他平静地说。
于是，他就看到她眸子亮晶晶，用一种崇拜的眼神望着他，声音轻轻的，甜甜的，
“霄哥哥好厉害呀，我以后要是摔了，也不会喊疼……”
……
“霄爷，”魏宏来敲门，一脸纠结，“付小姐来了，你……要不要见她？”
第57章他们之间，已经没可能了
付雪柔从胡悦霞的办公室里出来，已经耽误了大半时间。
但真正让她在病房前踌躇的，是路上收到的，厉夫人发给她的一段视频……
【柔柔，我发给你，你看了就删，别告诉任何人你看过。】
付雪柔戴上耳机，点开视频。
画面未先入，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——
“柔柔……”
她愣了愣，当即下意识将手机翻转，倒盖到了腿上。
耳机里的声音却并没有停下来。
“柔柔……”厉司琛如同濒死之人一般喘息，“柔柔你过来……”
“……你过来，我不和你置气了……别再躲我了，好不好？我给你道歉……”
“我死了以后，厉家的什么都是你的……我的也全都是你的……你如果想和俞子舜在一起……”
付雪柔听到他的声音哽咽了，“你就和他在一起吧……但是柔柔，你要学会多爱自己一点……别再犯傻了……”
“……你要答应我，以后多陪陪我妈……之后每年，你来看我一次，不要告诉我和你俞子舜过得怎么样，不要再说分手的话……柔柔，你每次说分手，都在逼我去死……”
……
付雪柔至始至终没有把手机翻过来。
她不敢看屏幕一眼，害怕看到厉司琛的脸。
怕看到他眼角的泪，怕看到他乞求的眼神，怕自己看一眼就心软，放弃先前所有的努力和挣扎。
厉夫人之所以发这段视频给她，是因为厉司琛的状况一直没有好转吗？
或许他身体上没有大碍，但是精神上可能不大好。
所以，厉夫人是在恳求她回去照顾他，求他们复合吗？
厉夫人很少会哭的，她既然哭，就是真的遇上了她无法解决问题。
那她该怎么办？
……
因为思虑过重，付雪柔竟坐过了站。等好不容易来到医院，依然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过去。
但是来回纠结的时候，被魏宏看到了。
魏宏呆了两秒，紧接着就朝病房那边跑去。
付雪柔这一刻，不知道自己是该叫住他，还是该转身就走。
她沉下心来，埋汰自己不该优柔寡断，然后又告诉自己，既然答应了厉夫人过来，就不应该想太多。
该等见了厉司琛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。
但就在此时，她一回头，竟看到了殷柔晴。
“付小姐？”殷柔晴打扮得精致绚丽，手里还提着一只食盒，“怎么？你来看司琛？”
不等付雪柔回答，她就讥讽道，“付小姐啊付小姐，我记得我上次告诉过你，我和司琛已经在一起了。你但凡是稍微要点脸，都应该知道，前女友这个身份，有多尴尬，你——”
她上下打量着付雪柔，眼里全都是轻蔑，“你该不会又想拿你爸妈对付家的那点恩情，去逼司琛和你复合吧？”
付雪柔不会顺着她的话去踩坑。
来来回回，殷柔晴也就这么几招，她已经看腻了。
她轻笑一声，“殷小姐，听说夏日晴天在任泓身上的投入全都打了水漂，公司里有您这样一位祖宗，是不是人人回家都要跨火盆？”
殷柔晴果然被踩到了痛脚，她声音扬高，“你什么意思？任泓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！付雪柔，你一个记者，张着嘴乱说话，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？”
“是吗？”
付雪柔付淡风轻地看着殷柔晴，
“那殷小姐可真委屈了，明明没做过，却被逼着给我道歉。是不是觉得……很憋屈？”
“你……”殷柔晴血压飚了起来。
但转瞬间，她就忍住了憋红的脸，把所有话都吞了下去。
付雪柔似有所感，回过头。
果然看到魏宏已经来到了她身后。
“付小姐……”他先看了殷柔晴一眼，紧接着就对付雪柔说道，“霄爷说他今天很累了，暂时不想见你。”
魏宏汇报了付雪柔过来之后，厉司琛皱着眉头看了手机半晌，最终扔给魏宏一句，“暂时不见，我很累了……”
……
听到魏宏的话。
殷柔晴直接嗤笑出声，“呵！付小姐，我是你，就不会过来自取其辱了！”
付雪柔不看她，只平静地看着魏宏，“你怎么知道，我是过来看厉司琛的？我刚刚，有这样和你说过吗？”
魏宏：“额……”
“苏阿姨叫我过来的，她在哪里？”
魏宏觉得，自己好像又搞错什么了。
他挠了挠额头，“夫人她，好像是去看你妹妹了？”
“这样。”付雪柔点点头，就要离开。
“付小姐，”殷柔晴追了上来，她凑到付雪柔耳边，低声道，“司琛出车祸这几天，都是我陪在他的身边，我们现在的感情……好得很。你但凡要点脸，就离我的男朋友远点！”
说完这句话，她立马抽身，朝着厉司琛的病房，大踏步走了过去。
付雪柔走到拐角，正巧从眼角余光，看到魏宏毕恭毕敬给殷柔晴拉开了病房的门。
她面无表情地继续离开，但转瞬，就自嘲地笑了。
亏她先前还犹豫挣扎，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回头……
【很累了，暂时不见。】
厉司琛这话，大概是给双方留一点点面子吧？
毕竟，她是厉夫人打电话叫过来的。
不见她，却可以为殷柔晴敞开大门。
付雪柔可以告诉自己不要相信殷柔晴那些话，可她亲眼所见，总不能有假。
还要多少次？
她问自己。
还要多少次，她才能看清现实？
他为了殷柔晴，而伤害她，冷落她的次数，过去还少了吗？
明明她先前已经决绝的抛弃了过往，竟因为他在车祸后的那几句话，就生了悔意……
付雪柔笑自己依旧留存的天真。
人在不清醒的时候，或许会流露出一些不符真实想法的行径和言语。
厉夫人可能当了真，又期望他们可以重新在一起，才央求她过来。
但付雪柔自己应该清醒。
清醒的知道，
他们，已经没可能了……
付雪柔拿出了手机，删掉了里面的那段视频。
幸好，她刚刚没有多看几眼画面，否则的话，现在只会更添心塞。
……
“霄爷，”魏宏打开了门，脸色有几分喜色，“殷小姐来看你了……”
殷柔晴其实这两天来过不止一次，但每次厉夫人都在，她根本就没机会踏入病房一步。
现在她好不容易得到情报，厉夫人离开了，所以见缝插针赶了过来。
厉司琛本来闭着眼养神，闻言睁开了眼，却在看到殷柔晴的那一刻，眸色骤然变暗。
“我刚刚说了很累了，你听不到？”
第58章他只是她池塘里的一条鱼
魏宏一愣。
霄爷刚刚的说辞，难道不只是针对付小姐，而是他真的有点累了……
可是他成天躺在病床上，也没有处理工作，从何而累啊？
殷柔晴见状，连忙露出温柔体贴的笑，“司琛，我不打搅你，我……”
“滚。”
厉司琛翻脸如翻书，“我让你来了吗？”
殷柔晴愣在了原地。
这七年来，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她说过话，从来没有露出过这么不耐烦的神色……
“司琛……”泪水顷刻就充盈着殷柔晴的双眼，她娇滴滴地抽泣，“你、你凶人家……”
厉司琛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好转，反而阴沉得像要塌了天。
但最让殷柔晴难受的是，他根本不理会她，只是逼问魏宏，
“魏宏，你是死的吗！”
魏宏如梦初醒，几乎把殷柔晴连推带搡地赶了出去，“殷小姐，霄爷现在很累了，不想见任何人，请先回吧。”
殷柔晴还想抢救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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