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知道了。」
我闭上眼，不再发一言。
13
秦淼是个很合格的学生。
周末时，她有道题目不懂，就直接找到了我家来问。
我家住址对学生不是秘密，以前我还经常喊学生上门吃饭。
「老师，我会打扰你吗？」
「不会，好奇心是学生最珍贵的品质。」
我指出题目思路，又留下她吃午饭。
儿子起来时，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——
我在厨房做饭，秦淼坐在客厅的桌子上埋头苦做题目。
他瞬间脸就黑了，冲进厨房问我：
「妈，她怎么在我家？」
我正在炖排骨，头也不抬道：「因为你昨天说她是我私生女。」
「所以？」
「所以我把她当我女儿了。」
儿子脸都黑了。
他在客厅卧室来来回回走了几趟，最后黑着脸拿出一沓试卷，坐在秦淼对面。
秦淼思考时，他就挪动椅子，故意发出刺耳的嘈杂声。
但秦淼专注力很强，看都没看他一眼。
等我做完饭出来时，儿子居然被激发了斗志，似乎在和谁较劲一样。
我突然出了神。
子不教，父之过。
一刹那间，我居然感觉到心中滋生出的软弱。
重生后，我第一次决定和自己儿子好好地聊聊。
「颜远，其实徐老师说得对，现在这个阶段，你更适合在学校上课。」
「你缺的课太多了，物理竞赛的时间线又拉得很长，一定会影响你其他科目的成绩。」
「你不用着急，明年上半年，还有其他机会的。」
可儿子依然只是讥诮地看着我：
「这要不是好事，你会让秦淼参加？」
「我就是要去，你管得着吗？你难道还能把我绑起来不成？」
……
我立刻掐死了自己短暂的软弱之心。
14
三个月后，全省物理竞赛即将开始了。
儿子和秦淼都去参加了短期集训。
集训完，便是正式比赛。
然而在集训前一晚，谁也没想到的意外发生了。
颜华在回乡探亲的路上发生车祸，现在生死未知！
上辈子的剧情点提前了。
下一秒，我看见即将进考场的儿子打来了电话——
「妈，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？」
我一顿，沉默片刻。
儿子立马冷下声：「我就知道你不会告诉我！可我已经知道了！」
「爸爸他……昨天晚上出了车祸，现在生死未知！」
「我是他儿子，我成年了，我该有知情权！我不想他出事了我却赶不上他最后一面！」
「妈，像你这种冷血无情的人，永远都理解不了我和爸爸的感情！」
「我就要告诉你，我不考了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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