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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一次从公司出来时，季闵寒刚迈出旋转门，便被门外早已埋伏的记者团团围住。

“季总，陆**和您的关系现在是——”

“关于嘉怡新电影项目网传的您投资了一个亿，请问是否是出于私情？”

“辛霜女士是否已与您正式分开？请问您是否有第三者？”

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像苍蝇一样围着他乱飞。

季闵寒面色冷峻，连应付都懒得，径直往车上走。助理想拦，却哪里拦得住这帮如狼似虎的狗仔们。

“闭嘴。”他上车前扔下一句，门砰地一声关上。

车窗升起，车厢隔音极好。外头嘈杂渐远，可他心里烦躁却一点未减。

“辛霜找到了吗？”季闵寒看向前排，语气冷得像是刀。

助理迟疑了下，只能如实回：“还在找。”

“废物。”他冷声骂了句，随即陷入沉默。

窗外天阴沉沉的，像是要下雨，整个城市都灰蒙蒙的。

手机又响了一下，是陆嘉怡的电话。他盯着屏幕几秒，没接。

几秒后，那串熟悉的号码终于被他无情挂断。

车厢里安静到能听见车轮碾过地砖的声响，季闵寒看着窗外，忽然觉得一切都陌生。

他第一次，认真地想——自己到底是从哪一步，走错的。

他曾经是爱辛霜的。他从不否认。

她的骄傲、她的倔强、她的温柔，全都烙进了他的成长里。他还记得，初见那年他是被接进辛家的少年保镖，生冷寡言，而她是带着骄气却天真笑意的大**。她笑着说：“从今天开始，你是我的人了。”

后来的很多年，他也真的把她当作了唯一的人。

辛家出事时，是他拉起她的手陪她走下去；她失魂落魄时，是他一次又一次许诺：“有我在，不会让你出事。”

三次承诺，一模一样的句子。旁人说他冷血无情，只有对辛霜，他舍得给全部温情。

可人心终究会变。

辛霜从捧在手心的珍宝，变成他习以为常的存在——甚至连她的退让、她的沉默，也成了他认为理所当然的东西。

她那么懂事，他以为她不会走。

后来，陆嘉怡回来了。

孤儿院分离多年后的重逢，在他本以为尘封的记忆里重新泛起涟漪。她比小时候漂亮，也比小时候聪明得多。他起初并不动心，甚至有些防备。

毕竟世事无常，谁也不知道小时候纯真的情谊，在多年后会变得如何。

可陆嘉怡很懂分寸，总在恰好的时刻出现在他身边，懂得如何安抚、如何示弱、如何赢得信任。

他说过很多次自己不会对她动心，可后来他还是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