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蘅和硕嘉玥是作者梦昭昭兮予怀小说《金戈玉令琅嬅长女除懿症》里面的主人公,这部作品共计30150字,更新日期为2025-07-28 18:09:04。在本网【simeijiachuangyi.com】上目前完结,构思新颖别致、设置悬念、前后照应,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氛。内容主要讲述:而舒缓的疲惫之下,瞬间又凝结起一丝锐利的探究,如同冰层下的暗流,悄然...
养心殿的气氛,与寿康宫的温暖闲适截然相反,如同***两重天。
巨大的蟠龙金柱沉默矗立,殿内弥漫着龙涎香沉郁的气息,混合着墨汁和奏章纸张特有的冷冽味道。
御座上的雍正帝,身着明黄常服,正伏在堆满奏折的紫檀大案前批阅着。
殿内光线有些昏暗,只有案头一盏精致的珐琅宫灯散发着稳定的光芒,映照着他紧锁的眉头和紧抿的嘴角,显得格外严肃而孤峭。
弘历垂手肃立在丹陛之下,距离御案约有一丈之遥。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近半个时辰了。
从踏入养心殿那一刻起,他就敏锐地感受到了父皇身上散发出的、比平日更重的威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审视。
谢恩的套话早已说完,殿内只剩下朱笔划过奏折的沙沙声,以及更漏缓慢而清晰的滴答声,每一下都敲在弘历绷紧的神经上。
他知道,真正的谈话还未开始。父皇在等,等一个更“合适”的时机。
终于,雍正帝批完了最后一本奏折,将朱笔搁在青玉笔山上,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。
他端起手边的盖碗,掀开盖子,慢条斯理地撇着浮沫,却并不喝,目光如同无形的探针,缓缓落在弘历身上。
“老四,”雍正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,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寂,“和硕宝亲王……这爵位,你可还担得起?”
来了!弘历心头一凛,立刻躬身,声音沉稳而清晰:“儿臣惶恐。皇阿玛天恩浩荡,儿臣唯有夙夜匪懈,勤勉任事,以报君父深恩于万一!”
“嗯。”雍正帝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,放下茶碗,瓷底与紫檀桌面碰撞,又是一声轻响。
他站起身,背着手,缓缓踱下丹陛,走到弘历面前。
那股属于帝王的强大威压扑面而来,弘历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父皇常服下摆精细的龙纹刺绣。
“禁绝早婚早育、血亲近婚之令,颁行已有数日。”雍正的声音低沉,听不出喜怒,“朝野上下,反应如何?可有不谐之音?”
弘历精神高度集中,谨慎措辞:“回皇阿玛,圣旨明发天下,百官称颂圣明,万民感念天恩。虽有少数迂腐乡绅微有议论,认为有违古礼,然此等愚昧之言,无损圣德,更彰显皇阿玛革除积弊、泽被苍生之宏愿。各地学政宣讲得力,民心渐趋安定。”他刻意避开了可能存在的、来自某些宗室或守旧大员的阻力。
“哼,”雍正帝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,踱到弘历身侧,目光却投向殿外灰蒙蒙的天空,“民心安定?老四,你可知,就在昨日,顺天府报上来,京郊大兴县,仍有乡民为不足十四之***行婚嫁之礼!被衙役当场拿获!”
他的声音陡然转厉,如同冰锥,“朕的旨意,在他们眼里,是耳旁风吗?!”
一股寒意瞬间窜上弘历的脊背!他立刻撩袍跪倒:“儿臣失察!请皇阿玛治罪!”
雍正帝并未叫他起身,只是冷冷地俯视着他:“失察?治罪?朕要的不是这个!朕要的是令行禁止!要的是无人敢再以身试法!”
他顿了顿,语气稍缓,却更显森然,“你如今是亲王了,是朕诸子之首!这‘表率’二字,不能只挂在嘴上!更不能只做给朕看!要刻在骨子里!高氏、乌喇那拉氏入府后,给朕盯紧了!她们若有丝毫逾矩,或你府中有任何风言风语传出,老四,休怪朕不顾父子之情!”
这话如同重锤,狠狠砸在弘历心上!他明白,父皇这是在敲打他,也是在警告他。那两道赐婚圣旨,既是恩宠,也是枷锁!更是父皇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睛!
他必须约束好自己,约束好府中所有人,尤其是那两个身份敏感的侧福晋!一丝一毫的错漏,都可能成为父皇对他“心性不定”、“不堪大任”的佐证!
“儿臣谨遵皇阿玛圣训!定当以身作则,严加约束府中上下!绝不敢有负圣恩!”弘历的声音斩钉截铁,额头紧紧贴在冰凉的金砖地上,一股沉重的压力几乎让他喘不过气。
“嗯。”雍正帝似乎对他的反应还算满意,语气缓和了些,“起来吧。”
弘历谢恩起身,后背的冷汗已经濡湿了内衫。
雍正帝又踱回御案后,并未坐下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,发出笃笃的轻响。
殿内再次陷入沉默,但这沉默比方才更令人窒息,仿佛酝酿着更大的风暴。
“年羹尧……”雍正帝忽然吐出这个名字,声音平淡无波,却让弘历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!年羹尧!那个曾经权倾朝野、最终被父皇以***手段赐死、并牵连无数的大将军!父皇此时提起他,意欲何为?
“他当年在西北,是何等的煊赫,何等的……不知进退。”雍正帝的目光变得幽深,仿佛在回忆着什么,又像是在告诫,“结党营私,贪墨军饷,甚至……意图染指神器!”
他猛地转头,鹰隼般的目光死死攫住弘历,“老四,朕赐你河道总督高斌之女为侧福晋。高斌此人,你可清楚?”
来了!这才是今日真正的杀招!弘历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!父皇这是在试探他!试探他对高斌的态度,试探他是否……结纳权臣!
弘历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。高斌掌管漕运河道,位高权重,是真正的实权派。他与年羹尧虽无直接关联,但其门生故旧盘根错节,难保没有一丝半缕的牵扯。
父皇此时提起年羹尧,又点出高斌,其用意昭然若揭!是在警告他,也是在……钓鱼!
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声音保持着平稳,甚至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谨慎与思索:“回皇阿玛,高斌大人……儿臣仅于朝会及述职时见过几面。闻其勤于河工,治水有方,于漕运畅通颇有建树。然……其为人如何,儿臣实不敢妄加置评。至于其门生故吏……”
他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,显露出一种“有所闻但不敢确定”的姿态,“儿臣远离河务,所知甚少。”
这个回答,既肯定了高斌的政绩(这是事实),又撇清了自己与高斌的私人关系(这也是事实),更在“门生故吏”上留了白,显得既坦诚又谨慎,没有急于表忠心,也没有刻意贬低。
雍正帝盯着弘历看了良久,那目光锐利得似乎要穿透他的皮囊,直刺灵魂深处。
弘历垂着眼帘,强作镇定,手心却已全是冷汗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父皇目光中的审视、猜疑,还有那深不见底的帝王心术。
终于,那令人窒息的目光缓缓移开。
雍正帝重新坐回御座,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平淡,却透着一股无形的疲惫:“嗯。河工漕运,关系国本。高斌在其位,朕望其谋其政。你既娶其女,亦当有所规劝。记住,***雨露,俱是君恩。朕能给他的,也能收回来。” 这话,既是说高斌,更是说给弘历听的。
“儿臣……明白!”弘历再次躬身,心头那块巨石却并未完全落下。
雍正帝挥了挥手,仿佛耗尽了力气:“行了,跪安吧。去看看你额娘和……琅嬅那孩子。”
“儿臣告退!”弘历如蒙大赦,恭敬地行礼,倒退着出了养心殿。
沉重的殿门在身后缓缓合上,隔绝了那令人压抑的帝王威压。
弘历站在高高的汉白玉台阶上,深深吸了一口初春微凉而略带凛冽的空气,才感觉僵硬的四肢慢慢回温。
午后的阳光有些惨淡地照在殿前空旷的广场上,远处宫墙巍峨,投下巨大的阴影。
他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养心殿大门,那门缝里透出的光线,幽深得如同巨兽的眼睛。
寿康宫内的暖意融融与笑语欢声,此刻只让弘历感到一种恍如隔世的疲惫。
他踏入殿门时,正看到熹贵妃拉着琅嬅的手,指着案上一幅画在说什么,脸上是罕见的轻松笑意。
胧月和灵犀则凑在一起,摆弄着琅嬅赠与的和田玉镯与点翠簪子,叽叽喳喳像两只小雀。
“王爷回来了。”琅嬅最先看到他,起身相迎,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。
她敏锐地捕捉到弘历眉宇间那一闪而过的沉重,笑容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
“四哥!”胧月和灵犀也欢快地围了上来。
弘历迅速敛去眼中的异色,换上温和的笑容,先向熹贵妃行礼:“额娘。”又对两个妹妹点点头,最后看向琅嬅,眼神柔和:“与额娘聊得可好?”
“好得很!”熹贵妃抢先笑道,拉着琅嬅的手不放,“琅嬅这孩子,贴心又懂事,额娘喜欢得紧!比你这闷葫芦儿子强多了!”这话带着亲昵的嗔怪,引得琅嬅抿唇浅笑。
弘历看着母亲脸上真心的笑容,再看看琅嬅温婉沉静的侧影,心中那点因养心殿带来的阴霾似乎被驱散了些许。
他坐到琅嬅身侧,熹贵妃立刻吩咐宫人重新上茶点。
琅嬅亲自为弘历斟了一杯热茶,递到他手中。指尖相触的刹那,弘历感受到她指尖的微凉,也看到她眼中无声的关切。
他心中一暖,接过茶盏,指尖在她手背上极轻地、安抚性地按了一下。
熹贵妃将这小动作看在眼里,眼中笑意更深。
她絮絮地嘱咐了些府中琐事,又提点琅嬅如何管理中馈,如何与即将入府的两位侧福晋相处(“面上礼数要周全,心里要有杆秤”),言语间尽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。琅嬅听得认真,不时点头。
时间不知不觉流逝,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。
胧月和灵犀也玩累了,被嬷嬷们领下去用点心。
熹贵妃看着眼前这对璧人,心中既欣慰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慨。
她拍了拍琅嬅的手,又看向弘历,语重心长:“弘历,琅嬅是个难得的好孩子。你如今是亲王了,肩上的担子重,府里府外,更要懂得珍惜。夫妻同心,其利断金。莫要让外头的风风雨雨,寒了身边人的心。”
这话意有所指,弘历和琅嬅都听懂了。弘历郑重应道:“额娘教诲,儿臣铭记于心。”
“好了,天色不早,宫门快下钥了。”熹贵妃有些疲惫地摆摆手,“你们也早些回府吧。琅嬅,”
她转向琅嬅,眼中满是慈爱,“得空了就进宫来陪额娘说说话。今日……额娘很高兴。”
说着,她竟从自己腕上褪下一只通体翠绿、水头极足的翡翠镯子,不由分说地套在琅嬅手腕上,“这个你戴着,算是额娘给你的见面礼。”这镯子显然比之前赏赐的更为贵重,也更为私人。
琅嬅心头巨震,连忙推辞:“娘娘,这太贵重了!儿媳万万不敢……”
“拿着!”熹贵妃按住她的手,语气不容置疑,眼中却带着深意,“这镯子,叫‘春带彩’,翠色是生机,这抹紫罗兰色,是祥瑞。本宫盼着你们夫妻和顺,盼着咱们大清……福泽绵长。” 最后四个字,她说得极轻,却重逾千钧。
琅嬅感受到熹贵妃手上传来的力度和那份沉甸甸的期许,不再推辞,深深福下:“臣媳……谢娘娘厚爱!定不负娘娘所望!”
弘历也起身行礼告退。
熹贵妃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,消失在寿康宫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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