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很快，他就收起了眼里的恍惚。

他上前一步，利落的从我手中抽过玉牌，当着我的面重重砸在地上：“鸢儿，今日朕便再教你一个道理。”

“此处不是你所谓的家乡，而是朕的国土，普天之下，朕心之所向，才是真理！”

“来人，将她压到坤宁宫外跪着，给皇后认错！”

我看着全然陌生的他，脸上血色褪尽。

我想挣扎，却只能被孔武有力的侍卫拖出去。

坤宁宫外，我被侍卫用棍棒打在膝弯处，重重跪了下去。

他看都没看，只是拉着沈清晚往里走，温柔叮嘱：“钦天监来报，五日后便是七星连珠，朕想将婚期定在那一天，你觉得如何？”

“还有，你准备的东西朕都喜欢，无需问旁人。”

我看着他熟悉刻骨的侧脸，喉间涌起一股悲哀到极致的血腥气。

他说的对，此处不是我的家乡，而是允许他后宫佳丽三千的北澜。

我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，他给不了，也不想给。

盯着坤宁宫紧闭的大门，我一点点忍下了泪。

十年情深一朝断，君若无情我便休。

我昂首，却偏偏笑出了泪：“你我结尾，不过如此……”

五日后，我是被坤宁宫外的喜乐扯着回过神来的。

为首的侍卫扬声道：“陛下听闻娘娘期待一场如寻常夫妻的婚礼，特让我等前来，请娘娘出阁！”

随着他的声音，沈清晚被人搀扶着从正殿走出，身上那套凤凰于飞的喜服，正是当年他带着我一起看的那套。

沈清晚一如往常被众星捧月的上了那顶华贵的花轿。

坤宁宫瞬间冷清下去，我忍不住站起身，坐了一夜的腿脚，让我僵的踉跄了两步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转身走进了偏殿。

我提起早就收好的包袱，静静站在那里，直到那阵喜乐声再也听不见。

我透过窗枢往太庙的方向看了眼，红唇微动，无声的吐出一句话：“再见了……”

而后，我绕到偏殿侧门处，拉开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