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做了沈逸五年外室,喝了五年避子汤,大夫说我以后很难有孕。
正好,我压根就不想给他生孩子。
我入三王府时刚刚及笄,那年三王爷沈逸从人贩子手里把我赎出来。
我跪在大雪中听屋内沈逸跟老太妃承诺: 「何清不过是儿子看中的外室,儿子答应您,等我对她腻了,或者我要" 娶亲了,一定给她点银两打发她走 。」
但我没有怨怼,因为除了不能有孕,我在王府的日子安然,逍遥。
沈逸身边没有别的女人,待我极温柔,吃穿用度都给我最好的。老太妃虽看我不顺眼,但沈逸已经承诺不会给我名分,也不会让我有孕,他宠一个玩物,老太妃总归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我向来过一天快活一天,不去想未来如何,左右去留不由我掌握。
我在洛安城买了处大宅子,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女子,教她们识文断字和谋生的手段。
我的字还是沈逸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教的。
每每铺陈纸笔,心里总是闷痛。
他成婚那天,结亲的队伍从我门前经过,我在阁楼上透过半开的窗牗看见一身喜服的他英气勃发。
不是不痛,也不是毫无怨言,只是,强求就能得到吗?
歇斯底里,就能留在他身边吗?
我明知道不能,还不如把握住我能得到的。
比如钱,比如自由,比如尊严。
我不纠缠,不是故作洒脱,而是为了保留我最后的尊严。
沈逸戍边五年战功赫赫,返回京城时,百姓夹道相迎,我隐在人群里,看他身披战甲,威风凛凛,耀眼夺目。
恍惚想起他曾在我耳边的喟叹: 「我十三岁就被父皇派上战场,我喜欢站在城墙上,看万里河山尽在脚下。可皇兄登基后对我多有忌惮,铁马冰河只能在梦中了 。」
如今,他终于再次披上战甲,保家卫国,建功立业。
听说,他因为想念王妃自请回朝,若不然,他还能继续立功。
也是,新婚第二天就去了边关,焉有不思念的道理。
况且,他又是那样一个需索无度的男人,我在他身边时,他几乎夜夜索取,不知疲倦。
三王府门口站满了人,乔柏鸳站在前面翘首以盼。
她等来了良人归。
沈逸下马,持起乔柏鸳的手,步入王府。
我眼眶酸涩,缓缓转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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