轰隆隆，一声惊雷响起，“哗啦啦”，雨下得很急，仿佛要将周围的建筑都冲垮一般。
抬眼望着窗外，思绪再次在脑海中浮起。
沈萱宁惊恐的双眼怯生生看着他，柔弱无骨的小手紧抓着他的衣袖，嘴里不断乞求着：“瑾修，求你了，别赶我出去，我怕打雷。”
“滚。”他缓缓开口，嘴里只冷漠吐出一个字来。
在封瑾修心中，沈萱宁从来都只是个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工具，一个工具怎么敢跟他要求这些。
半夜，雷电未消，封瑾修出去接水，只见沈萱宁瑟缩着身子躲在墙角里，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。
彼时，他只冷冷一笑，眼中划过一丝不屑。
做作的女人。
想着，又有些口渴。
封瑾修正要开门，只见林蔓青穿着件吊带站在门口。
还未来得及反应，林蔓青已经扑到他怀中，声音里充满了恐惧：“瑾修，我好怕，你陪我好不好？”
“乖，别怕。”抬手，轻抚上林蔓青的背，眼前却闪过沈萱宁的面容。
他从来没有对她这么温柔过。
这雨下了一夜，林蔓青也抱了他一晚，睡得很沉。
封瑾修却彻夜未眠，整个人仿佛中了蛊一样，心中只剩下愧疚。
沈萱宁曾经为他做过的事，整晚的时间如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。
“蔓青，你爱我吗？”
林蔓青刚睁开朦胧的睡眼，便见封瑾修有些惆怅地望着她问了这么句。
不觉愣了片刻，一开口，声音里杂着几分心虚：“瑾修，我当然爱你了。你怎么忽然这么问？”
“有多爱？”封瑾修又追问了句，眼中带着几分执拗。
林蔓青脸颊瞬间白了，忽然想起什么，眸中多了些犀利：“瑾修，你是觉得我没有沈萱宁爱你吗？”
“我只想确定，你爱我。”
“所以，你还是不相信我？”林蔓青反问，胸口剧烈起伏着。
“那你为什么连我爱吃什么都不知道？”心头有些烦躁，封瑾修脱口便问了这么句。
起身，穿衣，收拾。
连早饭都没有心情吃，封瑾修便去了公司。
“封总，你心情不好吗？”助理小张看封瑾修一早便铁青着脸，眉头微蹙。
“今天下午告诉我沈萱宁的墓在哪儿。”烦躁地扯了下衣领，封瑾修揉着眉心说道。
真是奇怪，往日里，封瑾修素来对沈萱宁是不理不睬的。这会儿人已经走了，却忽然关心起来。
难道，是失去了，开始后悔了吗？
“听到没有！”封瑾修厉声追问了句。
“知道了，封总放心。”
阳光很好，周围弥漫着花香，偶有几声鸟叫从耳畔飘过。
墓地里，倒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。
想来，裴丞也是费心了。
封瑾修手捧着一束鲜花，定定地站在墓碑前。
照片上的女孩，应该十七八岁的样子，明明笑得很灿烂，眼中就是有种抹不去的阴霾。
细细想来，沈萱宁眼中一直藏着淡淡的忧伤，只是他从未在意过。
欲开口，却无言，封瑾修沉默地站着，心中百感交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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