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娘捧起那只破碗,深深的看着吴繁霜:“可她是你妹妹啊!”
吴繁霜眼里闪过一丝厌恶:“她不配!”
我垂眸站在一旁,三年来,吴繁霜对我的恨,不比任何人少。
她字字如刀:“若她活着,为何不回来给一个交代?若她死了,又为何找不到尸首?”
“娘,您别再骗自己了,她就是给吴家蒙羞的罪人,是叛国贼!”
“啪!”
清脆的巴掌声,响彻院落。
吴繁霜被打的别过脸,久久未能回头。
可我分明看见,我娘那只顿在半空中的手,一点点颤抖起来。
我漠然心尖发涩,从小到大,我娘从来没动过我跟姐姐一根指头。
我娘指着吴繁霜,声音沙哑:“繁霜,所有人都可以质疑婧白,我们不可以!”
“你妹妹就是死在战场上,我亲眼所见!”我姐沉默一瞬:“娘,您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我娘眼眶发红:“边塞潜龙沟,你妹妹被乱刀刺死,我在梦里看的清清楚楚!”
我心里一震,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娘。
她口中的地点与死状,与我死时分毫不差。
闻言,吴繁霜气的胸膛起伏,她脸色愈寒:“我看您真是疯了。”
我娘却抓着她的手,信誓旦旦的模样。
“你跟婧白都是娘生的,有句话叫做母女连心,我能感觉到她死了,她真的战死了!”
我听着她哽咽的声音,心里涩的不成样子:“娘,别说了。”
从前我与姐姐出征前,我娘都会求神拜佛,只求我们能活着回来。
可吴繁霜从来不信这些,她信的是手中刀,是爹爹教的兵法。
此刻娘亲对她说这些,她又怎么会当真?
果然,吴繁霜冷着脸下令:“来人,将夫人送回院子,日后无事,不许她再出门!”
我娘一怔:“你……要软禁我?”
吴繁霜毫不犹豫:“不然任你在长安城内为叛国贼四处奔走吗?还不赶紧带夫人回去!”
我娘挣扎,哭喊,可仍是抵不过家丁的力气。
我心如刀绞,冲上前想扯开他们,却只能一遍遍穿透家丁的身体。
我扭头朝吴繁霜吼:“那是娘,你怎能如此!”
可惜吴繁霜根本听不见,直直走出了将军府。
看着她大步离开的背影,我不死心的跟了上去。
可我怎么也没想到,她去了丞相府。
我看着熟悉的府邸,曾与甘浔在此处的种种回忆不禁涌上心头。
“婧白,待你我成亲,后院的阁楼便给你存放兵书和兵器。”
“婧白,我在院子里为你安一架秋千,待你卸甲归家,也能放松放松。”
“婧白,等成婚时,我去向陛下求几本兵法孤本给你。”
桩桩件件,让我心脏痛的心脏缩成一团,我紧抓着胸口,几乎要喘不过气来。
前厅里,甘浔穿着最爱的青色常服坐在那里,眼里尽是疏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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