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与裴望回门,公主回门本应大办,但山东水患未除,故而只是办了家宴。
我那讨人嫌的弟弟身边坐着两个美人,是他近两年纳入宫中的。
因着父皇在,他还不敢太过放肆,只目光不停在我和裴望身上打量,面露鄙薄,烦人得紧。
「明玉,到父皇这坐。」父皇召我,然后打趣裴望,「我让明玉和我坐一会,驸马不会不同意吧。」
「臣自然愿意看公主和陛下亲近。」
一靠近父皇,我便闻到了一股不似寻常的熏香的味道。
「这是朕最宝贝的女儿,从小就宠着长大,如今出了宫,朕到底是舍不得,要是驸马敢对朕的女儿不好,朕可饶不了你。」父皇半是和煦,半是威严。
「臣一定会珍重公主。」
「这是家宴,驸马就不必遵循君臣之礼了,驸马应该叫朕什么?」
我抬头望向裴望,裴望面不改色:「父皇。」
父皇龙颜大悦,许岁安却在一旁轻嗤一声。
吃完家宴,父皇与我单独交谈,我伏在父皇怀里:「不知道父皇用的什么香,我一靠近父皇就闻到了。」
「我最近有些睡眠不佳,你弟弟那小子终于知道孝敬我了,他拿过来的香料,用起来倒是不错。」
许岁安送的,我怀疑陡生,我继续撒娇:「父皇是不是想我,才每日睡不好觉?他都没送过我,我那里香料更多,父皇不如把这些都送给我,我送个更好的给父皇。」
父皇不经我的缠磨,最后还是将许岁安送的香料都给了我。
我与父皇交谈完,就看到了许岁安那张惹人厌的脸。
「姐姐不喜我好美人,自己不也是一样,裴大人如此貌美,夜里一定好滋味吧,看姐姐面色都红润了。」
我的眼前浮现出裴望喝了酒之后,那张艳若桃李的脸,不知抚上去是何种滋味,那双冷淡而又艳丽的眸子,又不知会盛进去谁。
许岁宁一出口,就能将我惹生气。
我丢下万能四字箴言:「关你屁事。」
许岁宁被我气得脸色发绿,拂袖而去。
我一回头,就看到裴望站在身后,我面色微微发窘,不知道许岁宁的荒诞言论被裴望听去了没有。
父皇不知与裴望说了些什么。
天色已晚,我与裴望被留宿在皇宫,裴望第一次进我的寝殿,大约是有些惊讶。
宽大的桌子上,放着一排惟妙惟肖的泥人,窗户上还挂着一只风筝。
嬷嬷怎么也不知道收一收,显得我多么不庄重。
我刚要阻止,就看见裴望修长的手指按在了我的不倒翁上,不倒翁摇摇晃晃,又站了起来。
裴望原本送的那些小玩意,果真是投其所好,我其实喜欢得紧。
要与裴望宿在一榻,我内心格外紧张。
我宿在里侧,裴望宿在外侧,旁边就是裴望清浅的呼吸,依旧是我打破平静。
「裴望,不如我们聊天吧,我小时候颇为顽皮,皇宫里的树,我几乎都上过。皇宫里的池塘我也掏过。
「为了打鸟,父皇还给我铸了一箱金珠。如今,应当还在床底。父皇最爱说的,岁岁,你这泼猴。」
我兴致勃勃地从床底掏出金珠,一脸笑意地望向裴望的时候,才发觉尴尬,裴望望着那一箱满满的金珠,勾唇一笑。
「公主真是顽劣。」
我望着他那张脸,感觉心脏都跳慢了半拍。
「今日父皇召你,与你讲了什么?」
「讲了些泼猴的历史。」
「你!」
我:「那你呢,在宫外肯定有很多更好玩的东西吧。」
「我年幼父亲就故去了,从此生活只有读书,没什么好玩的东西。」
我心下发软,斗胆勾住了裴望的手,又怕被推开,谁知裴望回握了我。
「公主还真是容易心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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