菜上齐了。
举杯了几轮之后，喝白酒的亲戚们话逐渐密了起来。
我专心吃饭，忽然闻到我耳后一股刺鼻的酒精味。
扭头一看，整张脸直接扎进男人胸口。
我猛地抬头，三姨夫正色眯眯盯着我的领口。
他双手环在椅子上，俯着身，就像把我揽在怀里一样，坑坑洼洼的脸部皮肤几乎贴在我身上。
我一阵恶心，本能地向后闪。
他笑了，橘皮在他脸上跳舞，烟酒混合的臭气喷在我脸上。
「今年工作不太顺利吧，要不要三姨夫给你指导指导？」
「想接到好戏，你得先搞定导演……你懂吧？」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。
我想从椅子上起身躲开他，却被他按下肩膀。
「徐妙啊，你得收敛你的脾气。」
「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，你事业不会好的。」
说着，他在我腰间摸了一把。
不是不小心碰到，是结结实实地摸了一把。
从后腰一直滑到小腹。
我当时感觉，就像吃了十斤屎。
我血气上涌，抄起酒瓶直接砸在他脸上。
血顺着他双鼻孔流下。
他愣了一瞬，大声吼我：「你有病吧！」
「徐妙，你干什么呢？」我妈尖声呵斥。
「他摸我腰了，你没看到吗？」我反问。
「你们都没看到吗？」我扫视全桌人。
没有人说话。
却见我妈旁边的三姨，用怨恨的眼光看着我。
这时候，二姨出来打圆场。
「三姨夫刚才跟你开玩笑呢。」
「他是你长辈，怎么可能故意碰到你呢？」
大舅也说我：
「徐妙，这就是你不对了。」
「你姨夫不小心碰你一下，怎么还能打人呢？无法无天了？」
我妈说：
「你三姨夫喝酒了，男人喝酒了都这样。」
「他从小看着你长大，对你没有恶意的。」
「徐妙，你给三姨夫道个歉，这事就算过去了。」
三姨夫捂着鼻子，冲我大吼。
「怎么就算过去了？」
「徐妙你装什么纯啊，平时不知道跟多少导演……」
我气得冷笑：「娱乐圈真心没你脏。」
我拿起拆螃蟹的剪刀。
「你再说一句，我直接扎你脸上你信不信？」
他闭嘴后退。
我站起来扫视整桌人：「你们都觉得他没错是吧？」
「那祝你们在新的一年，和他一样，都染上八种性病。」
「最好是直接被他感染，亲上加亲！」
「不过我就奇怪了，三姨你明明是他老婆，怎么没听你汇报病情？」
亲戚们表情很精彩。
我拿起外套推门离去。
街道上烟花漫天，我的内心孤立无援。
当时我不知道，直播间里数万条弹幕滚过：
「她明明怼得那么狠，但我还是好想哭。」
「她家人好恶毒啊，明明看到她被骚扰了，却没有人帮她。」
「抱住女鹅！她太委屈了呜呜……」
「那老东西一看就是惯犯，打着长辈的名义骚扰别人，吐了。」
「徐妙好刚，我要看她演大女主。」
「以后徐妙的所有戏，我都要充会员支持！」
……
我风风火火地离开饭店。打开手机，想叫个车回家，却看到上百条消息未读。
经纪人刘姐的电话打进来。
「宝贝，你火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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