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汉伸出大拇指和食指,“少不了这个数。”
夏芝妍笑得更灿烂,“可不敢想。” “咱这些人天天拔草,捉虫子,浇水,跟伺候孩子似的,这孩子也争气,各个长着大穗头,风一吹,沉的都歪了。”老汉欣慰道。 夏芝妍点头,“大家都辛苦了,等这几片地都收了,我保证把大家家里的粮仓都灌满。” 老汉点着头,眼睛红了,“谁能想到,咱雁归城也能长出这么好的庄稼。谁能想到,咱雁归城的百姓也有不挨饿的一天。” 夏芝妍笑,“好日子在后头呢。” “俺们不信谁也信东家,若不是跟着您种地,这些人早都饿死了。” 夏芝妍双手抱拳冲老汉拜了拜,“我也仰赖大家帮我。” 说收就收,趁着这天好。 大家伙立时热火朝天的忙了起来,一排下去,伸手的麦子堆成山。 日头偏西,行意不想玩了,开始发脾气,夏芝妍让乞丐瞅着,她带着孩子回城。远远看到一伙人围在一起,而那些人都是男人,各个身强体壮,手里还拿着家伙事。 有百姓路过,纷纷躲得远远的。 她骑着马,因此一眼就看到了被这些人围在中间的沈云舟,他身边有五六个官差,还压着一个满面虬髯的壮汉。 那人像是……李霸天。 夏芝妍问躲在铺子门口看热闹的面馆老板,“怎么回事?” 面馆老板认得她,“苏娘子,你带着孩子,可别往跟前凑。那李霸天不是杀了胡同里一家五口么,新来的沈大人亲自带官差去李家把这李霸天给捕了,这不刚出门,便被李霸天那些小喽啰给围了,说是不放人就别想活着离开。啧,这新来的府台也是虎,带着几个人就敢闯狼窝,这时候还跟他们讲道理讲法律的。” 说话这功夫,那边突然闹腾起来了,那些人纷纷举起家伙事。有拿砍刀的,有拿斧头的,有拿铁棍的,齐齐朝中间乱砸。 夏芝妍不由捂住嘴,这一番下来,不得成肉泥。 而正这时,一队官兵过来,领头的正是秦子弘。 他往前喝了一句:“前面的人让开,镇北大营有紧急军务,挡路者以延误军机处理。” 前面的人都听到了,但还没反应过来。 秦子弘又喊了一句:“延误军机,按律处斩,把他们都抓起来,即刻行刑。” 于是他身后那些将士下马,齐刷刷上前,将李霸天等人都抓了起来。 夏芝妍无语,她深刻明白了一句话:欲加之罪何患无辞。 秦子弘真是掌握了奸臣的精髓,并且发扬光大。 他手下一哄而上,十几个人即刻跪成一排,这街口马上要成刑场了。 沈云舟赶紧跳出来,指着秦子弘:“秦子弘,你休要太放肆,十几条人命,岂是你说杀就杀的,你可有把我这府台放眼里?” 秦子弘往下一瞥,瞥到沈云舟,嘴角扯了一下,“哟,这不沈侍郎,咱俩什么关系,我不仅把放你眼神里,还放心上呢。” 第一百七十四章这俩男人是死对头 曲墨染听到消息,拿着菜刀赶过来时,场面已经逆转。 临街的面馆里,夏芝妍抱着行意吃面,见曲墨染过来,冲她招了招手。 曲墨染看了一眼隔壁那桌,而后坐到夏芝妍对面,“这什么情况?” 夏芝妍想了想,道:“好像有那么点爱恨情仇。” “啊?” “你家那位见到秦子弘,读书人的儒雅和气度都不见了,有点蛮不讲理,有点泼辣。” “咳咳。” 曲墨染转头,果然见沈云舟气得脸红脖子粗的,手指着秦子弘鼻子,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,而秦子弘倒是很和气,脸上还带着笑。 “你身为堂堂镇北军主帅,却恃强凌弱,欺压百姓,随口安上延误军机的大罪,十几条人命啊,你竟说杀就杀。有你这等视人命如草芥的官员,真乃朝廷之祸,百姓之哀。” 秦子弘笑着倒了一杯茶,推到沈云舟面前,“先喝口茶,别把嗓子喊哑了。” “你休要嬉皮笑脸!” “沈大人声音如清泉,很温柔很甜,我最喜欢听了。尤其骂我的时候,声调上扬,充满激情,让我心生愉悦。” “你你……你不镇守朔西,视朝廷法令如儿戏,又枉顾人命,我这就上书朝廷,撤你的职,削你的军权!”沈云舟气得全身发抖。 “这才几条罪状,你应该再加一条,戏弄朝廷命官。那大家就会问,我戏弄谁了,你再解释说戏弄本官了。大家就会恍然,哦,原来沈大人又被我这个大奸臣戏弄了。“ “秦子弘!”沈云舟腾的起身,“你仗着东厂给你撑腰,可多行不义,早晚你会自食苦果。” 秦子弘抬头,冲沈云舟挑了一眼,“刚才好像是我救了你吧?”本文出自思美词典网,转载需带上本文链接地址:http://www.simeijiachuangyi.com/juzi/216407.htm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