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聿深拧紧长眉,不由得狠吸了口烟,浓烟从他鼻端和薄唇间溢出时,他沉隽的面容蒙上了一层自嘲。
荣聿深,你引以为傲的理智呢?
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冲动鲁莽,是非不分了?
你这样,跟那些青春期的毛头小子有什么分别!?
想到三楼某个房间的小女人,荣聿深心尖一戳,压低眉头猛嘬了几口烟。
仿佛这样,便能压制心尖突然涌起的疼惜以及……懊悔。
翌日,徐愿景不到六点半便起床,收拾好,去楼下餐厅吃了酒店的自助早餐,而后赶往剧组举行开机仪式的地点。
昨晚的聚餐,徐愿景几乎没有跟同剧组的任何演员有过交流,连原本准备到导演面前刷个脸的,也因为徐瑶的出现而放弃了。
所以,尽管现场已经到了不少人,但徐愿景仍是一个也不熟识,站到了边缘的位置。
导演和男女主依旧是最晚到的。
徐愿景看了眼站在郑武和男主沈阅白中间,面带微笑,施施然走来的徐瑶,清亮的眼眸浮过一丝冷光。
“压轴”的几个人都到场了,开机仪式很快举行。
仪式结束,立刻开机。
早在前一天,副导演便将所有演员的拍摄行程表发到了演员手里。
今天没有徐愿景的戏份,仪式结束,她便打算回酒店。
刚走出拍摄地,她人便被一股力道狠狠拽着扯到了一处偏僻地。
徐愿景用力抽回手,凌冷的盯着面前恨不得吃了她的女人。
“贱人,谁给你的胆子来参加开机仪式?!”
徐瑶像个八爪鱼,张牙舞爪道。
“谁给你的胆子对我动手动脚!”
徐愿景不答反问,声音如冰,“你脑袋上的包好了?”
徐瑶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头上的包。
反应过来,更是怒火攻心:“你这个贱人,我恨不得杀了你!”
“我绝对不会让自己死在你前头!”
徐愿景冷笑。
“我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!”
徐瑶差点跺脚。
今时今日,明明她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,连堂堂荣崋影视的总裁都为了追她,一掷千金,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她呢。
不过是个不入流,连名字都叫不上的贱人!
四年前也就罢了,可是现在,她到底凭什么,在她面前趾高气扬?
而她自己呢,不管是四年前,还是四年后,每次与她交锋,竟然都处在下风!
徐瑶越想越气,脸都气紫了,她劈手指着徐愿景,歇斯底里地像个疯婆子:“贱人,你还有没有点自知之明!?你知不知道我是这个剧的女主角,这部剧的投资方荣总是我的追求者,只要我随便说句话,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
徐愿景眯眼。
她当然知道!
所以她没打算跟她正面交锋,在决定跟人硬碰硬时,首先便是要掂量自己的斤两。
徐愿景很清楚,她现在还远没有跟已是一线女星的徐瑶斗!
可是,她不主动挑事,但对方却频频冲到自己跟前刷存在感就另当别论了。
徐愿景蓦地向前一步。
徐瑶估计是被徐愿景打怕了,竟吓得仓惶后退了一步。
徐愿景:“……”
徐瑶:“……”
徐愿景眼神闪过不屑,干脆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扯到自己跟前,用仅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道:“你十七岁,悦色酒店三人行的事,这么快就忘了?”
徐瑶脸上的血色,在刹那退得干干净净,她惊恐万状地看着徐愿景:“你,你……”
徐愿景甩开她的手,垂着眼皮,漫不经心道:“以后看见我,最好躲得远远的,否则,我怕我忍不住……懂了么?”
徐瑶:“……”
眼睁睁看着徐愿景走远,徐瑶双腿一软,跌坐到了地上。
高墙上。
顾轶看了眼狼狈坐在地上,半晌都没爬起来的徐瑶,眉毛挑了下,去看身侧眉头深锁,仿似在思索着什么的男人。
她不敢开口打扰,便安静地等着。
“替我查一件事。”
出口的男音沉沉的,自有一股不容人置喙的威严。
顾轶本能的站直:“您说。”
“禹城徐家。”
“是。”
第23章 泼回去
连续两天碰到仇人,徐愿景走进酒店时,眉头拧得很死。
嘭——
“啊……”
徐愿景捂着受到重创的脑门向后退,眼眶当即就红了。
靠!
果然人一倒霉,喝凉水都塞牙缝!
“连小孩子都知道,走路看路。”
温淡的嗓音从头顶洒下,一抹温热随即覆上徐愿景捂着脑门的手背。
徐愿景痛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,头也没抬回道:“你也说小孩子都知道走路看路,我这么大个人你看不见!?”
荣聿深:“……”还成他的错了?
徐愿景又痛又心烦,甩开他的手:“下次麻烦你走路看着点!”
说完就要越过他离开。
身前的胸膛却挡着她不放行。
怎么着?
碰瓷!?
徐愿景心头恼火,抬眼瞪了过去:“你……”
嗓子眼像是突然被人掐住,再也说不出一个字。
徐愿景梗住,眼珠子提溜转。
荣聿深看了眼她撞红的脑门,皱眉,伸手。
徐愿景突然向后退了一步,纤细的身子笔直站着,随后,给荣聿深来了个九十度鞠躬。
荣聿深:“……”
“对不起!我错了!我下次一定走路看路!”
徐愿景认真道,“您要是没什么指教的话,我就先走了,告辞!”
荣聿深眉尖的折痕深了,紧紧地盯着她的脑袋。
徐愿景却没再看他,话落,以荣聿深为圆点,绕了好大一个弧度,朝酒店里走了。
然而,“命运之手”到底还是没有放过她!
她被揪着后脖颈扯了回去。
眼前再次出现男人冷毅的面容,徐愿景一脸冷静。
荣聿深:“……”
“二爷,您还有什么吩咐吗?”
徐愿景不卑不亢道。
荣聿深盯着她素白清秀却疏淡陌生的小脸,清楚感知到自己的不悦,他道:“生气?”
“不敢。”
徐愿景说。
荣聿深何曾低三下四地跟人说过话,从来都是别人捧着他。
他眉宇蹙得紧了紧:“昨晚……”
“二爷。”
徐愿景直接打断了他的话,“我从来不觉得我是一个良善的人,在必要的时候,我甚至可以出卖尊严。”
“但如果说我还有什么优点的话,那就是底线吧!”
“我在您这里看不到希望,吃不到甜头,我也不会再从您身边的人入手,更不用说您的亲弟弟了。”
“二爷,我……”
“不从我身边的人入手,你想从哪里入手,下个三少?”
荣聿深冷声哼道。
徐愿景:“……”
被他截断,徐愿景依旧想把话说完,“二爷,我再次深刻地反省过了,从一开始我就不该不自量力的对您抱有奢望……”
“如果我说你可以呢?”
“您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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