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夜七坚定的摇头。
“侯爷有令,不能把他来这的消息告知夫人。”
上官楠无语的闭了闭眼,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能带出什么样的部下。
而后他又耐下心跟夜七说道:“现在许栀安虽然回来了,但是不是对你家主子的态度大不如从前?”
听完他的话,夜七思索片刻,最后默默的点头。
上官楠趁热打铁继续补充:“那现在就该多制造让他们相处的机会,你赶紧去把你家夫人叫过来。”
夜七认同的点了点头,觉得这话还有几分道理。
于是双手抱拳面向上官楠:“上官大人,我这就去!”
看着夜七快步离开,上官楠才满意的露出笑意,转身继续回到了厢房之中。
侯府,琉璃苑。
许栀安刚准备熄灯就寝,忽然听到门外丫鬟敲门。
“夫人,夜七侍卫说有急事找您。”
听到夜七的名字时,许栀安不解的皱起了眉,这么晚了能有什么急事?
“你回了他,就说有什么事明日再说。”
话刚落,丫鬟又急急出声:“夫人,夜侍卫说十万火急让您一定要去。”
听着这急切的语气,许栀安只好又穿上了外衣,打开了门跟着丫鬟出了院子。
一踏出院门,夜七就目色焦急的跑了过来:“夫人,侯爷在平阳楼船旧病复发,方才还吐出大口血来,你快随我去一趟吧。”
“如此严重?”许栀安疑狐似的看着夜七,不由的担心起来。
想到靳斯越在江南日夜为战事奔波,她的手便攥紧起来。
夜七连连点头,神情格外焦急:“属下也是实在别无他法,夫人你随我去吧,再拖些时间怕是会更加严重了。”
“那快走吧。”
就这样,许栀安跟着夜七火急火燎赶往平阳楼船。
半个时辰后。
当许栀安拉开包厢门时进去时,却见到靳斯越一人醉醺醺的坐在席上。
她原本想出声关心,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。
当她转过头想质问夜七时,却发现门不知什么时候被锁了。
毫不知情的靳斯越以为许栀安是专门来接自己的,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,心里的郁气也一扫而空。
“你是来接我的?”借着几分酒意,他目色带着几分柔意凝向许栀安。
许栀安冷淡回声:“夜七说你旧病复发,所以我才来了。”
靳斯越闻言一愣,唇角扬起:“你在意我。”
这话他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。
许栀安没有出声,不否认也不承认。
靳斯越忍着胸口的隐痛,起身迈着踉跄的步子走向她。
固执的再问:“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承认呢?”
许栀安凝着这样的靳斯越,只觉他此时像极了一个要糖的孩童,执着中又带着几分幼稚。
“你喝醉了。”她轻下声,少了几分清冷。
话音刚落,靳斯越高大的身影忽然朝着她压了下来,将她环抱在了怀中。
因为相隔太近,许栀安闻到了他身上一股淡淡的酒香传来。
耳边靳斯越神色露出几分迷离出声:“本侯要听你说,在意我。”
许栀安无奈的叹了口气,淡淡的开口:“松开。”
“本侯不放。”靳斯越态度强硬,似是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。
许栀安无言的抬头望着头顶的横梁。
……
门外墙角。
上官楠将耳朵贴紧在门上,听着里面的动静。
身后的夜七小声催促着:“上官大人,你听完没有该我了。”
上官楠胡乱的朝后摆了摆手:“快了快了,等下就换你别出声。”
透过窗户小孔,他看到靳斯越将许栀安直接压在了身下。
第三十章 百年夜明珠
就在他以为要发生点什么的时候,靳斯越鹰似的眸直直盯了过来。
不等上官楠反应过来,一个花瓶直接砸了过来。
紧接着,靳斯越冷幽幽的声音传来。
“好看吗?”
上官楠愣了愣,心虚得很。
这种听好友墙角还被抓包的事情实属是有点让他难为情。
强顶着冷视回过头后,上官楠强扯出一抹笑:“卫侯,你们聊好了?”
他余光瞥向靳斯越身后,却没有看到许栀安的身影。
靳斯越目色幽深,语气不善:“太后寿辰在即,到时候本侯亲自请命让你上台为太后编个故事助助兴。”
上官楠连忙摇头摆手:“卫侯赎罪,我们上官家就我一颗独苗,到现在都还没成婚呢。”
听着他一个劲的卖惨,靳斯越冷哼一声动了动唇:“再有下次,本侯就真让你没机会娶亲。”
说完,他不再看上官楠,转身就离开了原地。
行到船头,侯府的马车还停在边上。
靳斯越带着醉意坐上了马车,余光时不时看向许栀安。
换做是从前醉酒,她都是最关心他的。
但他等了半天,许栀安都没有开口。
最后靳斯越憋不住了先出声:“我醉了。”
但许栀安只淡淡看了他一眼:“我知道。”
知道还不来问一句?靳斯越胸口像堵上了石头,闷得很。
借着醉意,他目光迷离的望着她张了张口:“我很难受。”
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他就不信她无动于衷。
许栀安目色不变的开口:“那你多喝些热水。”
靳斯越被这话一哽,一口气堵得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只能自己在心里生闷气,还不能发泄。
三日后。
靳斯越处理完公务便走出书房门。
夜七像往常一样问道:“侯爷这是要去出府吗?”
靳斯越不动声色地摇头,目光看向了琉璃苑的方向出声:“把南晋得的那颗夜明珠送到琉璃苑去,就说太后寿辰在即,圣上给每个高官夫人都送了一颗。”
夜七眼瞳一晃,很是惊讶。
要知道这颗夜明珠百年难遇,还是五年前侯爷在攻打南晋王室时意外得到的。
曾经太子北冥谦亲自登门讨要,都被靳斯越一口回绝了。
“侯爷,你当真?”
“本侯的话难道还有假?”靳斯越冷声反问。
夜七连连摇头:“属下这就去办。”
带夜七退下后,靳斯越便朝着府上的西院走去。
因为没有娶妻妾,所以西院一直都是空置的,但如今给了卫延年暂住。
见到来人是靳斯越,卫延年停下手中捣药的动作,起身迎接:“侯爷怎么会有空过来?”
靳斯越将收到的密信拿出递给了卫延年:“目前查到你妹妹在皇宫的太医令里做了女医官。”
卫延年听到这消息,顿时一怔:“绝不可能,她怎么会答应做女医官?”
说完,他急忙打开信封,在快速看完信上内容后整个人都失了神。
手中的信纸也掉落在了地面上。
靳斯越察觉到他的神情变化,没有说话。
半响后,卫延年回过神抬眸看向靳斯越问道:“可否请侯爷再帮我一个忙?”
靳斯越轻轻皱了皱眉,声色冷淡:“条件。”
上次帮忙是因为看在卫延年出手相救才无条件答应了。
如今他们之间已经不存在这种关系了。
卫延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锦盒,递给了他:“此物是我爹给我的,可以解百毒,我用这个换。”
靳斯越看了一眼卫延年,收下了锦盒。
“你想让本侯怎么帮你?”
卫延年神情坚定,一字一顿:“把我带进宫。”
靳斯越黑目一沉,思索片刻后点了头:“那你好生准备,后日本侯派人来叫你。”
说完这话后,他顿了一下,随后又补充了一句。
“这几日会不太平,本侯要你留下照看我夫人。”
第三十一章 传言有假
卫延年瞳色微变,而后笑着开口。
“卫某一个医者武功还抵不过卫侯兵营的士兵,保护夫人的重任怕是不敢当。”
“能不能抵得过,你我心知肚明。”
留下这句话后,靳斯越便拂着大袖离开了西院。
药王谷的历代谷主除了会医人,还会使毒。
但这后面一条鲜少有人知道,卫延年也没想到靳斯越速度这么快。
传闻中靳斯越和夫人貌合神离,这许栀安一直都是守活寡。
而如今看来这传闻怕是有一定误会。
晚间。
靳斯越来到客厅用晚膳,入门看到满大桌菜肴。
可饭桌旁却没有想看见的人。
他于是看向张良发问:“夫人呢?”
张良俯了俯身应答:“回侯爷,夫人一个小时前出府去当铺了。”
当铺?
靳斯越紧了紧眸色,一时间没了胃口起身就走出了门口。
“侯爷,你还未用晚膳这是去哪?”张良急匆匆喊道。
靳斯越没有回头,轻声回答:“本侯不饿,出趟府。”
但当他行至府门口时,正碰上许栀安迎面回来。
“你需要用钱可以直接在府上的账上支,何必去当铺。”靳斯越率先出声。
许栀安顿下脚步,看了眼他:“我只是想当掉了一些用不上的东西。”
这话让靳斯越起了好奇心:“何物是用不上的?”
刚一问完,他忽然响起白日里让夜七送去的那颗夜明珠。
此物在别人那里可谓是价值连城,但在许栀安这里他一时没了底。
“当的莫非是那颗夜明珠?”他试探性的看着许栀安。
许栀安淡淡笑了笑,没有接话,饶过靳斯越径直往府邸走。
靳斯越紧跟其后,丝毫没有因为她不回答而心情不好:“若真当了那便当了,只不过后日太后的寿宴你必需同我一起赴宴。”
许栀安一愣,当初送夜七送夜明珠的时候可没告诉她收了就要去赴宴。
“我现在把夜明珠还给侯爷,还来得及吗?”她看向靳斯越,目光无比认真。
靳斯越被这话一呛,轻声咳了一下:“为时已晚,早点准备。”
见意见被驳回,许栀安再次别过脸,加快了回院的脚步。
靳斯越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旁,直到将她送到了琉璃苑。
在回去之时,他的心情不由的变好了许多。
但走到一半,靳斯越看到自己院子和琉璃苑之间隔得一方小池塘莫名看不过眼。
回到院子他就马上唤来了夜七,下令吩咐:“找人把院外那方莲池填平,换种梅花树。”
夜七一愣,一时之间摸不清这侯爷这突如其来的想法。
但既已下令,他也不敢多问:“是,属下这就去办。”
当夜七转身快要走时,靳斯越又开了口:“动作快些,不可让夫人察觉。”
这话不长,却无非加大了难度。
夜七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脸色,点下了头:“属下,这就去办。”
夜深人静时。
当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,夜七带着几个仆人悄悄拿着木桶来到莲池。
看着映照着月光的水面,众人片刻的无言。
月色渐渐隐进了云雾之中,许栀安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。
手上还拿着泛着蓝色荧光的夜明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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