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恋心里微微一暖，抬头看他，而他正好也在看她。
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，擦出了不一样的火花。
司恋慌乱地移开目光，看天花板、看地板砖，就是不敢再看战南夜。
顾倾城尴尬得嘴角抽了抽，不恰当的话未经大脑，便脱口而出，“阿夜，你真愿意被一个女人管着？一个女人而已，娶谁不是娶呢？”
娶谁不是娶，以前战南夜也是这么认为的。
但是现在他无法去想象，如果当初娶的姑娘不是司恋。
战南夜，“我娶谁，我愿意让谁管着，那都是我的事情，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。”
顾倾城，“……”
算盘打得叮当响的卫新兰见状，一把将呆呆愣愣的顾兮兮往战南夜身前一推，“阿夜啊，兮兮天天跟我念叨你，说你待她比待亲妹妹还好，今晚就让兮兮好好招待你吧……”
战南夜居高临下，冷冷地扫了卫新兰一眼，“我已婚，不需要别的女人招待。”
这话，可以说很直接，也可以说很委婉，就要看听的人怎么理解了。
卫新兰像个没事人一样，继续赔着笑，“是啊，大家都知道你已婚，知道你和你老婆还很恩爱。阿夜，你怎么没带你太太过来玩呢？”
之前四大家族就有传言，传言战南夜太太给他戴了绿帽子，后来他说是误会，不准大家乱传。
战南夜能封住大家的嘴，却封不住别人的心。
卫新兰认定战南夜没有带他的太太过来，要么就是夫妻二人的关系不好，要么就是有其它见不得人的原因。
任由卫新兰说的话像花一样漂亮，战南夜也没有打算多跟她说一句话，他转身就走。
司恋立即追上他的步伐，“战总……”
战南夜，“何事？”
司恋，“您能不能接受顾兮兮？”
战南夜眼神忽地一冷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司恋，“不是，我不是您以为的那个意思。就是我有事想要问顾兮兮，但是她母亲又不同意让她跟我交往，所以……”
战南夜都被她给气笑了，“司恋，你知不知道你在让我做什么？”
司恋眼巴巴地看着他，“行不行嘛？”
战南夜没辙，“你自己去带人。”
司恋，“您同意我用您的名义去带人了？”
战南夜，“我就在这儿等着，你去带人，卫新兰肯定会放人。”
“谢谢战总，您真好！”说完，她飞快地从他身边跑开。
司恋来到卫新兰和顾兮兮身边，“顾太太，顾小姐，我家战总想要找顾小姐单独聊聊天，不知道二位……”
卫新兰心中生疑，“他刚刚还拒绝，现在又要单独找兮兮了？”
司恋面带微笑，客客气气地道，“顾太太是怀疑我话的真实性，还是不想把顾小姐交给我们战总？”
这小丫头片子，年纪轻轻，说话倒是绵里藏针，稍不注意就会中了她的套。
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卫新兰思考，因为她宁愿错信了人，也不敢冒这个险，害怕错失把女儿塞给战南夜的机会。
“兮兮……”卫新兰伸出手，把顾兮兮礼服的肩带往下拉了拉，再小声叮嘱，“男人嘴上说喜欢清纯可爱的姑娘，实际上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住成熟女性的诱惑。跟阿夜在一起的时候，不要总等着他做什么，你要主动些。”
顾兮兮茫然地点了点头。
司恋没听到卫新兰说什么，不过她猜想肯定不是好话，顾兮兮才会是那样的表情，“顾太太，可以让顾小姐跟我走了吗？”
卫新兰，“司助理，倘若你能帮助兮兮成为战南夜的女人，并帮助她生下战南夜的孩子，将来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。”
“战总给我的好处也不少。”司恋笑了下，顾兮兮快步向战南夜走去。
走到战南夜身边，司恋说，“战总，卫新兰还在看我们，麻烦您跟兮兮说两句话。”
战南夜，“说什么？”
司恋，“随便说什么，低头靠近她，姿势越亲密越好。”
战南夜，“司恋！”
司恋，“您快点呀，只要进了休息室的门就不用装了。”
无奈之下，战南夜只得微微低头，假装跟顾兮兮说话。
那边的卫新兰看了，唇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。
只要她的女儿嫁给战南夜，今后整个顾家，谁还敢给她甩脸色。
……
进入休息室，司恋把门关上，并且迅速上锁。
战南夜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，自觉地把谈话的地方留给司恋。
顾兮兮看看司恋，又小心翼翼地瞟了瞟战南夜，“司恋姐姐，你是担心我妈不准我与你见面，才借用南夜哥哥的名义找我是不是？”
司恋戳戳她的额头，“你脑子也不傻啊，为什么平时尽做傻事？”
顾兮兮嘶的一声，“疼……”
司恋，“你哪里疼？”
顾兮兮，“没有没有……就是你刚刚戳疼我了。”
顾兮兮不愿意说真话，司恋能够理解，毕竟她们俩还算不上熟悉，“是不是那天我们见而后，你就一直被关在这里？”
顾兮兮点头。
司恋，“你们一家人都希望你能跟战南夜有关系？”
顾兮兮又点头。
司恋，“那你自己呢？”
顾兮兮沉默了许久，才缓缓道来，“我的人生目标就是嫁给南夜哥哥，要是不让我为这件事情而努力了，我不知道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。”
第三百一十二章恒星【4】
这话，听得司恋心脏狠狠一疼，“兮兮，你人生的意义从来不该是为谁而活，你的人生就该为你自己而活。明白吗？”
明白是明白，但是真要做到为自己而活，谈何容易。
尤其是像她这样的米虫。
她身体里留着顾家的血，她从小到大吃的、用的、穿的等等，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顾家赐予她的。
顾倾城常常说，如果没有顾家的庇佑，她这样没用的人，要饭都不会有人施舍。
起初，顾兮兮还会反驳，觉得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。
慢慢地时间长了，她开始认同顾倾城的话，认为离开顾家，她完全没有办法独立生活，估计一个月都活不下去。
她仰起头，眨回眼眶中的泪水，“司恋姐姐，不是我不愿意为我自己而活，是我没有能力为自己而活。”
“谁说你没有能力。”司恋见不得顾兮兮这幅消极的模样，“顾兮兮，你跟我说说，你是什么大学毕业的？”
顾兮兮，“你问这个干什么？”
司恋，“你毕业于世界名校，光是这一点你就比很多人强。并且这个学校是你自己考进去的，不是家里花钱送你去读的书，你的本事大着呢。不要觉得自己不行，这个世界上不管任何人任何时候都不能说你不行。”
顾兮兮苦涩一笑，“是自己考进去的又如何？如果没有顾家，我都没有机会接受教育，更不可能考上那所学校。”
司恋意识到，顾兮兮应该不是消极，而是被人精神控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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