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所以,和皇后一起长大的人,也是你喽?」林少榆的眼神有一丝困惑,看向我,还是点点头,说:「是。」「该罚!」「拉下去,罚杖刑五十,不,八十。」南起一顿,又笑起来,看向林少榆,问:「林将军一代将才,区区八十杖刑,应该不算什么吧?」林少榆脸色很难看,但还是没求饶,背挺得很直,低下头,说:「悉听尊便。」北朝帝见真要打,连忙站出来求情:「圣上,恕臣愚昧,少榆并未犯错,为什么要受这么重的刑罚。」「重吗?」南起迷惑地眯了下眼,看向林少榆,问,「林将军怎么说?」林少榆低着头,不卑不亢,还是那句话。「悉听尊便。」南起耸肩,让人把他拖下去,北朝帝跪下了。「圣上,臣,臣还是想求个理由。」「理由?」南起想了想,突然牵起我的手,转过头,看着我,笑了,眼底亮如繁星,满满都是我呆愣的倒影。「朕吃醋了。」「这个理由,爱卿觉得如何?」我没看到林少榆挨揍。因为南起在众目睽睽之下,把我抱起来,直接送去了汤池。南起从身后抱住我,亲吻我背上的水珠,在我耳边问:「爱妃心疼了?」「什么?」我已经顾不上思考他的问题。南起没再说话,只是轻轻一笑,掰过我的脑袋,恶狠狠的吻落了下来,很快又转为轻柔的吻,一遍又一遍,说:「你是我的,记住,你只能是我的。」折腾到后半夜,第二天才回去,回寝宫的路上,我看到了林少榆,他趴在地上,血肉模糊,旁边蹲着王盈盈,哭得肝肠寸断。真惨。我坐着轿子,大摇大摆离去。王盈盈拦住我,她含着泪,看我的眼神盛满了恨,说:「看到我们这样,你心里一定很得意吧。」我但笑不语,这不是问了句废话吗。「我还以为你有多爱他,原来都是假的,如果真的爱榆哥哥,你为什么不替他求情,烟烟,你明明可以求情的……」「我为什么要替他求情?」我打断了她,有一丝困惑,朝林少榆的方向瞥了一眼,说:「他负我在前,要我性命在后,我凭什么替他求情。」「还有,谁是烟烟?」在王盈盈惊讶的眼神中,我笑得娇艳,肆意飞扬。「我是王雄将军的女儿王盈盈,这位姑娘,按照规矩,你得叫本宫一声,皇后娘娘。」话音刚落,我身旁侍奉的两个宫女,朝王盈盈走去,一个拽住她的手,另一个,扇了她两巴掌。王盈盈反应不及,捂住脸,不敢置信地望着我,两个太监走来,踢了下她的双膝,把她按到地上。「大胆草民,敢对皇后娘娘不敬!」王盈盈就这样,跪在我的轿前,她估计没受过这种欺负,呆愣愣看着我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这就承受不住了?

她要我替她送命的时候,可比现在胆大多了。我伸了个懒腰,懒洋洋打了个哈欠,说:「本宫乏了,今儿就到这吧。」轿起。这一次,没人再敢拦我。夜里,南起又来找我。他趴在我的肩窝,把玩着我的长发,随口说了句:「林少榆醒了。」我的眼皮动了下,不咸不淡地回了句:「是吗?」他扯疼我的长发,说:「皇后好像并不怎么关心?」「臣妾有什么好关心的?」话还没说完,肩膀一痛,他又咬了我一口。「皇后不关心他,他倒是很关心皇后,听说在睡梦里,喊的都是盈盈的名字,一醒来,就吵着要见你。」我心头一窒,林少榆想见的盈盈,根本就不是我。南起亲亲他留下的牙印,状似无意,懒洋洋地说:「莫不是,他还忘不了朕的皇后?」南起的嗓音冰凉,感觉下一秒就要把我吞没,我心跳如雷,也只能强装淡定,回答:「臣妾不知。」「哦?」「臣妾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,怎么会知道他心中所想,臣妾只知道,臣妾的心里只有圣上,这就够了。」南起愣了下,很快笑了,勾了勾我的鼻梁,说:「皇后没有心。」「?」「听说皇后小时候被人绑走,林将军孤身一人去救,差点丢了性命,这一出英雄救美,连朕都感动了。」撒谎。真这么感动,怎么还紧攥我的手不放。我转过头,盯着南起看了一会儿,说:「圣上,你吃醋了。」南起又是一愣,随后开怀大笑,笑了会儿,他突然停下,看着我,难得正经。「皇后,如果有一天,朕也为你英雄救美,皇后愿意以身相许吗?」他的眼神太过认真,看得我揪心,我柔柔笑了下,说:「臣妾不是已经以身相许了吗?」南起摇摇头,说:「我说的以身相许,是这里。」他指了指我的心。我呼吸一窒,一时不知道,该编些什么瞎话。南起又笑了,没再纠结这个问题,把我搂进怀里,贴近我的耳朵,一寸寸吻下去,炽热滚烫,让我无法呼吸。「是啊,我吃醋了。」南起攻下北朝的城池后,很多小国送来贺礼,他干脆连办三日宴席,接待来使。他们送来很多美女,南起都不感兴趣,每晚把我搂在怀里,一个美女也没收。今夜,我照旧窝在南起怀里,听他们说着我根本听不懂的话,昏昏欲睡。突然,我听到一曲悦耳的琴声,几个穿着白衣的女子走了进来,为首的一人衣着薄纱,脸上戴着面纱。她的舞姿柔美,步步生莲,朝我们走近。她含水的目光炽热,连我都有些不敢直视,我想坐起来,南起按住我的腰,不让我动。我只能别开头,假装看不到她在暗送,不,明送秋波。一曲舞毕,四座惊艳,北朝帝说:「圣上,这是臣送给圣上的礼物。」南起意兴阑珊,还在捏我腰上的肉,眼也没抬,说:「下去领赏。」北朝帝一愣,没想到美人计不好使,又说:「圣上,这是王雄将军的义女,也是皇后娘娘的义妹!」这话说完,南起才展露出一丝兴趣,朝我轻眨下眼,问:「你妹妹?」我哪儿知道王雄有没有什么义女。我干巴巴笑了两下,没回话,南起坐直,一只手搂着我,一只手支着下巴,说:「摘了面纱。」面纱一滑,我傻了。什么义女,不就是他的亲闺女王盈盈吗?她不是林少榆的心头肉吗,怎么跑来这里勾引南起?「小女烟烟,见过圣上。」南起没理她,转过脸,又问了一次:「你妹妹?」「不认得。」我「如实」作答,「好像有点眼熟。」旁边的来使拍马屁:「原来是皇后娘娘的妹妹,怪不得也是个美人。」坐在他一旁的夫人,悠悠然跟了句:「连义妹的舞技都能如此动人,想必皇后娘娘,一定艳压天下,不如今天,也让我们大家开开眼。」?别以为我看不出来,你是塞了好多美女都不好使,想拿我泄愤。我看向南起,等着他替我说话,他却松开我的手,笑意盎然地望着我,说:「朕也不曾见过皇后跳舞。」王盈盈也抓住这次机会,添油加醋:「姐姐自幼学舞,定能让圣上惊艳。」行,都逼我是吧。我闭了闭眼,压下心头的烦躁,看着南起,越看他的脸越生气,说:「还请圣上,把宝剑借我一用。」南起没犹豫,把宝剑递给我,饶有兴味地看着我。我站起来,拔出宝剑,说:「诸位,献丑了。」我不会跳舞,但是会舞剑,林少榆出征时,我每日都在练习他教我的动作,想着回来后跳给他看。只是没想到,再也没有跳给他的机会了。我舞剑的时候,一直看着南起,看到他的表情,从散漫变得凝重,又变成盛怒,飞跃而上,握住了我的手腕。「别跳了。」护卫都围过来,怕我会伤到他,南起把剑一扔,视线扫过跪下的每一个人,嗓音冰凉,刚才的懒洋洋一扫而空。「朕的皇后,也是你们能看的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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