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突兀开口:「今晚那家日料很好吃,等这周末有空了,我们再去一次吧。」「嗯。」我淡淡回答。再次陷入寂静。钥匙插进锁孔,还没等我扭动,蒋云澈拉住我的手腕撇过身子,迫使我直视他:「舒年,你今天怎么了?身体不舒服?」他语气里的担忧我是听得出来的,只是担忧明显小于疑惑,我想他是理解不了我突如其来的冷淡态度。我盯着再熟悉不过的眉眼,突然觉得如此陌生,冷不丁冒出一句:「蒋云澈。」「你觉得如果我们分开生活,会不会比现在要好很多?」他眼里划过不解,似是不懂我的意思,「什么?」我自嘲一声,挣脱他的束缚。「没什么。」一直到洗完了澡躺在床上,我的心里依旧无法平静。卧室灯熄灭那刻,蒋云澈躺在另一侧,搂住我的腰,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我裸露的肩头。我知道他想要干什么。「太晚了,我很累,今天算了吧。」他身子僵硬,过了很久才回我:「好。」我背对着他,右手手臂蜷起当作枕头,枕在手臂上。可即便我拒绝了他,蒋云澈依旧抱住我,像是抱住小猫小狗一样,令我动弹不得。他能感受出来的,以往我从不会拒绝他。望着窗外明亮如洗的月光,我第一次失眠了。脑海里不可自抑回忆起被我埋藏在记忆深处的过往。我和蒋云澈是青梅竹马,打穿开裆裤吃奶嘴那会就认识了。我人生中的重要时刻皆有他的身影,而他的成长经历我也从未错过。我妈曾和蒋父蒋母戏称,不如让我们两个定个娃娃亲算了,都是看着长大的孩子,肥水不流外人田。彼时的我俩正在因为争夺最后一只巧克力味的棒棒糖大打出手,最后还是蒋母将棒棒糖给了我,叮嘱他男子汉顶天立地,不能和女孩子争东西,要学会谦让。蒋云澈听得懵懵懂懂,我也迷迷糊糊。后来上了学,我总跟在他屁股后面,得了个跟屁虫的外号。小时候还好,初中以后,男女性别意识强烈起来,我也渐渐不再像小时候那么黏着他了。高二分科,他选了理,我学了文。学校举办百年校庆,我报了钢琴独奏,每天晚饭时间都去琴房练习。与琴房临着的,是舞蹈练功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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