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姜国的常胜女将,一生戎马,却败在了心上人的手中。
他是当朝举世闻名的国师,临别的一卦,算的地是她的 si期。
她本以为人定胜天,可哪抵得过他的穿心一箭。
“国师,我有一事困惑,望你为我解答。”
这是时渊第一次听到沈芜如此严肃的语气,心中大概有了结果:“问。”
“听闻当年你曾算过一挂,说我身上有亡国之兆,将来恐有策反王朝之势,这话可是真的?”
时渊静静望着她,声音冷凝:“是。”
沈芜握剑的手不由得一紧,又问:“那你有没有想过,你算错了?我沈家满门为国为民,赤胆忠心,若是真有策反之心,怎会等到现在?!”
时渊面容平静:“你知道我从未算错过。”
“不,你错了!”沈芜红着眼看他,“我活着回来了。”
自时渊以国师之名问世后,算过的每一卦都未出过差错,可蛮夷那一战,她死里求生,打破了时渊的卦象!
“宿命不会更改,只是时候未到。”他淡淡开口。
沈芜忽觉心头阵阵刺痛:“国师就这般盼着我死?”
时渊蹙眉:“我并无此意。”
并无此意,却让那半真半假的卦象害得她沈家永远背负“叛逃”的骂名,害得她沈家只剩下她
一人!
沈芜细细地品味着这几个字,只觉得异常讽刺。
看着那张熟悉的脸,她声音微涩:“那国师……你究竟有没有心悦过我?”
朦胧淅沥的雨帘中,沈芜看清了时渊回答的唇形。
仅有两个字:“不曾。”
压在脖颈处的兵刃带着凉意,沈芜一路走来,目光死死的落在最前方那抹白色身影上。
她只觉得心很疼,比当时被信任的下属一剑穿心还疼!
眼看着祈年殿将近,沈芜终究耐不住,想要问些什么。
就在这时,不远处迎面走来一位俏丽女子,拦在了时渊身前:“时渊,说好了今夜带我去观星,你可莫要食言。”
时渊眉心微低,温然道:“不会。”
见这一幕,沈芜心猛地一紧。
认识时渊这么久,还是头一回见他脸上带笑,却是对其他女子。
眼见他们交谈甚欢,沈芜嗓子发干。
在与时渊擦身而过时,她忍不住脱口而出:“这女子……是谁?”
可这个答案,时渊并没有给。
倒是一旁押解的侍卫唇畔动了动,轻声说了句:“她乃姜国七公主,是国师未过门的妻。”
沈芜眸色微黯,却也知空口辩驳无人会信,便也压抑了解释的心思,朝着沈家的方向走去。
就在这时,身后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哗声。
接着便听一人高喊:“沈家叛贼已伏诛,现悬首示众!”
沈芜全身定住,‘沈家叛贼’二字重重砸在心头。
现如今沈家只剩她与兄长二人,被按上‘叛贼’之名的自己逃了出来,那……
恐慌袭来,沈芜猛地回头,心脏骤停!
只见城墙之上,她哥的头颅悬挂其上,鲜血未尽!
漆黑的深夜,一望无垠。
沈芜拿着几坛好酒站在一座坟堆边,孤形单影,似有无声的悲凉。
她掀开酒布,将水洒在坟前,渗入土壤。
“林鸿,回想起蛮夷的那一幕,从大漠中醒来时,我是怨你的。”
“你是我亲自提拔为将领的手下,是我一同打天下的将士,却没料到最后一击,也是你给的。”
“可我现在才明白,若不是那日你一剑偏了半寸,我也活不到现在。”
沈芜苦笑着坐下,从怀中拿出林鸿妻子递给她的信封。
他大字不识几个,却在纸上歪歪扭扭又竭尽力气地写上了五个字:“将军,对不起。”
这一瞬,她什么都懂了。
若林鸿不从命,如今的林家恐怕会和她沈家落得一样的下场。
适时,空中一群乌鸦自头顶飞进苍林,打着一道道黑闪,仿佛与夜相融。
沈芜又开了一坛烈酒仰头猛灌。
酒水顺着喉间滑下,涌上一股火辣感。
越强烈,她越苦涩。
“只是可惜,往后我们再不能同生共死,征战四方了。”
沈芜寻了几根松柏树枝放在坟前,眸色忽明忽暗:“你若是在下面遇见了我哥哥,记得帮我好生照顾他,再过一段时日,等我洗清沈家冤屈,就来找你们。”
说完,她又在坟前坐了许久,才起身离开。
街道如同陷入沉睡,无行人无烛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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