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拓宇感到好笑。

这些天她一直在陪周季轩，心里何时有过他？

可最终，顾拓宇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
奶奶惨死的场景，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，像针扎一样疼。

顾拓宇抬手想拿起床前的水杯，却忽然感到手臂传来细密的疼痛。他这才发现，自己的手臂包裹着一层白纱，上面渗出点点血迹。

乔清欢微微一顿，“阿轩受伤了，你皮肤白皙，适合给他植皮。”

顾拓宇不可置信地抬头，心脏像是在滴血。

“周季轩他有经过我的同意吗！？”

乔清欢眉头一蹙，声音变得严肃：“我都说了，阿轩他身体不舒服！”

他笑了，“身体不舒服，是指手指破皮吗？”

“顾拓宇，你简直不可理喻！”乔清欢忽然生气，语气带着怒意，“阿轩他都住院了，你还在这争风吃醋！”

乔清欢摔门而去。

接下来几天，她再也没有来看过他。

但他每天都能听到，隔壁病房传来的周季轩和她刺耳的笑声。

三日后，顾拓宇出院，天空下起密密麻麻的小雨。

他站在医院门口，远远看着乔清欢开着那辆熟悉的吉普车，副驾驶载着周季轩，扬长而去。

只留下一排黑色的浓烟，呛得他直咳嗽。

……回到家，乔清欢正在给周季轩做营养餐。

结婚这么多年，他第一次知道乔清欢原来会下厨。

他们一起吃饭，一起聊天，放肆大笑，仿佛顾拓宇从来不曾存在过。

顾拓宇一个人躲在卧室里，任由眼泪把枕头打湿，默默地想。

再忍忍，很快他就可以逃离这里了。

直到一天夜里，他迷迷瞪瞪醒来，发现自己正在乔清欢的吉普车后排，被绑住手脚。

他慌了：“你要带我去哪！”

乔清欢一脚油门踩到底，声音沙哑：“阿轩昨天去供销社的时候，被我的死对头林静绑架了。”

“她点名要我拿你换阿轩。”

林静。

顾拓宇心里一惊。

这个林静是他们这里著名的黑社会，家里有背景，大家都不敢惹她。

林静曾经抓住他威胁乔清欢离开舟城，后来被乔清欢打瞎了一只眼睛，反而是她屁滚尿流离开这里。

顾拓宇声音颤抖：“所以……你答应她了？”

乔清欢沉默了一会儿，压低声音：“你是我乔军长的丈夫，她不会伤害你的，但阿轩不行，他本来就身子弱，更何况……”

“我还怀了他的孩子。”

顾拓宇感到目次欲裂，浑身血液都凝固了。

“可是明明你之前答应过我，只是跟他玩玩，绝对不会怀上他的孩子……”

顾拓宇的声音歇斯底里，疼得能滴出血。

乔清欢却皱眉，仿佛顾拓宇在无理取闹：“你变了，明明从前很善解人意。”

他心脏微微一颤，疼得喘不过气来。

小说《雁字季落烬成灰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