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有限的工作经历里，甲方能一字不改地接受一份方案，比粉色的天鹅还稀奇，今天的成功似乎更应该归功于秦朔精妙绝伦的口才。

***此刻兴致颇高，先是讨论了我报告中援引材料不足，未标明数据出处的原则性问题，而后又一如既往地谈论着天道酬勤、长期主义和狼性文化，同时提议让我获取更多进步机会，我以自己能力不足为由表示婉拒。

“你啊，就是缺乏野心！不渴望进步。”***夹着雪茄的手不断上扬，“年轻人应该积极向上，努力成长，这点你要向小朱学习。”

朱妍对我停留在她的卡座身边略感不适，她装作很忙的样子，可那空白的 excel 表格和购物网站的缩略框出卖了她。

“是你忘了截稿时间。”我用平静的口吻说。

她的身子颤了颤，扭过头，用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瞪着我。

“秦朗，你在瞎说什么！”

去年她入职时分配到我的工作组，还是一口一个“师父”的喊我。

“我找了新闻， 10 月 8 日，张市长提出了要再添三家三甲医院的口号，你昨天中午越过老方直接找我，通知我东盛报告的截稿日期提前，而且还要在方案中新增一家三甲综合医院。”

东盛公司报告会原本计划在 10 月 26 日，可她昨日通知我，时间改到了第二日上午，即 10 月 16 日。

朱妍冷笑一声：“那又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