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抱臂而立，没有接话。

她大步走向桌面，拿起我没来得及收的青花瓷，嗤笑一声：

"仿得挺像那么回事，可惜假的就是假的。"

又指向墙上的泼墨山水：

"这种赝品，地摊上五块一张吧？"

"顾总好眼力。"

我鼓掌轻笑。

这幅我初中时临摹大师的习作，是我家唯一的假货。

无奈我妈非要当宝贝，硬要挂在一堆真品中间。

顾念初以为我在嘲讽她，眼神陡然阴鸷。

她从助理手里接过一份文件甩在茶几上：

"签了它，我以后每月给你十万。"

我挑眉看向那份文件，条款密密麻麻。

其中一条赫然写着，***后自愿为她和老公当牛做马，还不拥有任何人身自由。

她这是把我当什么了？

奴隶？

我抬手毫不犹豫撕了协议。

她也颇有耐心，似料到我会撕，又递过来一份：

"你慢慢撕，我这里多的是！"

"但是，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，网上你的报价最多99.9一晚，连100块都没有。"

"我不知道你一年得接客多少，才能赚够10万。"

"你如今名声彻底臭了，除了我看在往日情分上包养你，还会有谁可怜你？"

见我不再撕协议，她朝我走近，捏起我的下巴，轻佻道：

"你不就是拜金，喜欢钱吗？签了字，这些......"

她指了指满屋的"赝品"，自信道：

"我全都可以给你买真的。"

我不由笑出了声。

顾家有几个家底，我不说一清二楚，但也是知道的七七八八。

我家里随便一件真品拿出去，都是要遭人哄抢的。

她竟然说可以把真的都买给我。

我正欲开口，她身后的保镖突然低呼：

"顾总，这青花瓷看着好眼熟，有点像上次拍卖会的压轴品......"

顾念初一愣，再次拿起青花瓷仔细端详。

这个青花瓷是我妈半个月前，在苏富比给我拍下的生日礼物，成交价1.2亿。

我看着她额头渗出细密汗珠，以为她已经认出真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