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酒店大门的那一刻,我拉黑了楚时所有的联系方式。微信、电话、微博……所有能将我们联系在一起的虚拟通道,被我一刀两断。
手机疯狂震动,是乐队其他成员打来的电话,我一概不接,直接关机。
世界瞬间清净了。
夜风吹在脸上,很冷,却也让我无比清醒。我没有回家,那个充满了我和楚时十年回忆的家,此刻只会让我窒息。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,直到双腿发麻,才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门口的台阶上坐下。
我以为我会哭得撕心裂肺,但奇怪的是,我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。
心脏像是被挖空了一个大洞,冷风呼呼地往里灌。没有痛,只有麻木。
十年,我人生的二分之一,都与楚时这个名字捆绑在一起。我习惯了他的存在,习惯了为他洗衣做饭,习惯了在他身后为他打理一切,习惯了做他成功路上那个默默无闻的背景板。
我甚至以为,这就是爱情最好的模样。
直到叶晓晓的出现,像一面镜子,照出了这段关系里我卑微的姿态,和楚时理所当然的索取。
他享受着我的照顾,又贪恋着叶晓晓带来的新鲜感和崇拜感。他要我懂事大度,又要她天真烂漫。他什么都想要,唯独没有想过,我的感受。
手机开机后,铺天盖地都是楚时的未接来电和短信。
“岑念,你到底在闹什么?”
“你把酒泼我身上,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,你满意了?”
“我知道你生气,但你不能用分手来威胁我。”
“念念,回来吧,我们好好谈谈。别耍小脾气了。”
小脾气。
又是这个词。
在他眼里,我这场蓄谋已久的、赌上十年青春的决裂,不过是一场无伤大雅的“小脾气”。他根本不明白,失望是怎样一点点堆积,最终变成无法逾越的绝望。
我没有回复,只是默默地将屏幕按熄。
第二天一早,我回到学校,找到了我的导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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