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我们长得实在太像了。
只不过她浑身上下的贵气实在不是我这个孤儿能比的。
我像她身后一团模糊的影子,也像她鞋底的一粒尘埃。
钟嘉玥看见我,表情有一瞬间错愕。
但很快,久居上位的富家**就调整好了她的表情。
钟嘉玥有一下没一下搅弄着咖啡,撩起眼皮看向晏斯年,嘴角带着嘲弄的笑,“晏斯年,你就这么喜欢我?”
晏斯年姿态放松地坐在她对面,眼角眉梢里都是轻松的笑意。
“是啊,阿玥。”
“你抛下我出国的这些年,我可是伤透了心。”
我尴尬地站在他们身边,像个没被教好的丫鬟。
“而且,”晏斯年看了我一眼,“她不仅长得跟你像。”
“也比你好玩。”
“玩过火了也不会生气,只知道一个劲儿的掉眼泪。”
“不像你,力气大一点就闹脾气。”
“还要让股份买地皮才能哄好。”
“清许可不这样,听话又好哄,给她支大牌口红她都能开心好久。”
钟嘉玥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,“是吗。”
“听起来倒真是脾气好。”
钟嘉玥端着咖啡站起来,像只猫一般优雅地走到我身边,她抬起手,滚热的咖啡液从我的头顶浇了下来。
我被烫得一抖,下意识想躲,晏斯年凉飕飕地开口,“别动。”
我咬紧下唇,眼泪蓄满了眼眶,不知道是烫的还是气的。
直到那些香醇的咖啡液顺着我的衣角滴落在地上的时候,晏斯年才抽出一张纸递给我,“愣着干什么,还不跟阿玥说谢谢。”
跟着晏斯年这么久,除了在床上,我从没受过这么大委屈。
我浑身抖个不停,磕磕巴巴地开口,“谢……谢谢钟**。”
钟嘉玥看出了我的难堪,她拾起桌上的银制餐刀抬起我的下巴。
“你摆出这幅坚贞不屈的样子给谁看?”
“一个在男人床上卖肉的***罢了。”钟嘉玥手里的餐刀不轻不重地拍在我脸上,“现在要上脸了?”
我连眼泪都忘记流了。
我只是在想,原来这些有钱人家的**骂人也和我们村头纳鞋垫的婶娘们一样难听。
“行了,收起你那幅好像被人欺负了的表情。”
钟嘉玥“当啷”一声把餐刀扔回桌子上,“滚吧。”
我如蒙大赦,当即转身就想往外跑。
还没等我迈出第一步,钟嘉玥又开口,“把你身上和阿年有关的东西都留下来。”
“记得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。”
我轻轻摇了摇头,“我身上没有晏先生给我的东西了。”
“是吗。”钟嘉玥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,最后她那张艳红的嘴唇轻轻开合,“你身上的衣服是当季新款。”
“不是阿年给你买的?”
钟嘉玥是想要把我扒光了,再让我从这里走出去。
我猛地低头看向晏斯年。
晏斯年悠闲地插了一块西瓜,有点不解地对上我的眼神。
“阿玥说话你没听见?”
“难道在等我给你出示发票吗?”
在这一刻,我好像听见自己的心底,有什么东西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