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，许知柠的手机响了，她下意识把手机拿起来。
詹语白的目光从许知柠的手机上扫过，看到了上面詹彦青的名字。
她目光一变，笑着说，“明珠，你先忙，我去给陆忱买早饭。”
许知柠巴不得她快点走，她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接了詹彦青的电话。
电话接通，就听见詹彦青说：“生日快乐。”
许知柠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，实话说，有点感动。
虽然今天根本不是她真正的出生日。
“谢谢。”许知柠关心了一下詹彦青工作的情况，“你最近还顺利么？”
詹彦青简单和许知柠说了下情况，“我给你闪送了礼物，你记得查收。”
许知柠：“好，谢谢。”
——
陆忱看见詹语白带着早餐来到办公室，有点惊讶，“怎么过来了？”
詹语白把袋子放下：“公司没有什么事情要忙了，过来陪陪你。”
陆忱：“你手上一个项目都没了？”
詹语白苦笑，“是啊，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行政文件，看了只会影响心情，索性不去了，免得给自己添堵。”
陆忱：“詹彦青一个人顶得住么？”
詹语白：“应该可以吧，彦青比我想象中进步要快，可能是明珠的事情激励了他吧。”
听见许知柠的名字，陆忱的眼睛眯了起来。
詹语白像是没发现一样，自顾自地说，“陆忱，我觉得明珠的家世应该也不错，你当初查的资料，是不是有些误差？”
陆忱：“什么误差？”
詹语白：“我之前碰见明珠在专柜刷卡，挺大方的，刚才在地库看到她买了新车，是卡宴，按她的工资水平，应该是消费不起的。”
陆忱：“她消费不起，郑凛叙消费得起。”
詹语白愣住，表情中透出了几分惊讶，“你的意思是……这些，都是郑凛叙给她的？”
陆忱：“周溟和燕兮碰见过郑凛叙带她去4S店。”
詹语白：“郑凛叙为什么给她花这么多钱？难道他们两个真的关系不简单？”
陆忱不置可否。
詹语白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，“如果她和郑凛叙关系不简单，为什么还要招惹彦青，彦青一直对她念念不忘，刚才还在给她打电话……”
陆忱的目光忽然犀利：“刚才？”
第051回 脏
“是啊，刚才在地库和她聊天，无意看到的。”詹语白说，“我之前就觉得，彦青忽然对公司的事情上心，可能是被这件事情刺激到了。”
陆忱呵呵冷笑了一声，詹语白听不清他笑里的意思。
八月十九号，许知柠的简历里明明白白写着，今天是她的生日。
詹彦青给许知柠打电话，能是为了什么？
陆忱拿出手机，给梁聪发了一条微信。
上午陆忱有个会议要开，没时间应付詹语白，詹语白怕打扰陆忱，会议开始前就离开了万华。
开会的会议记录又是许知柠做的。
来万华的这段日子，她正经工作几乎没做过，说是助理，其实跟会议记录专员差不多。
聚精会神做了两个小时的会议记录，许知柠脑袋跟浆糊似的，回到工位不停打哈欠。
许知柠喝着咖啡做完了会议记录，然后发了邮件，习惯性地抄送给陆忱一份。
邮箱的提醒跳出来时，陆忱正在听着梁聪给他汇报。
梁聪：“詹少爷前两天的确是去专柜预订了一款手表，约了今天配送，地址是相符别墅。”
陆忱发出了一声冷笑。
梁聪被这笑声弄得起了鸡皮疙瘩，每次陆忱这么笑，都有人要遭殃。
陆忱：“带许知柠去车上等着。”
梁聪一头雾水，却又不敢多问，赶紧去秘书办找了许知柠。
许知柠也摸不着头脑，“周总找我去地库干什么？”
梁聪：“我也不清楚。”
许知柠蹙眉，狗东西又犯什么病了？
许知柠收好了包，走之前，梁聪忍不住叮嘱了她一句，“周总心情不好，你自己小心。”
许知柠：“谢了。”
陆忱的车牌太好认了，一串“1”，又有专属车位，许知柠很快就找过去了。
车窗降下来，许知柠看见了陆忱那张阴森森的脸。
男人薄唇微动，冷冽地吩咐，“上车。”
许知柠绕到副驾坐上去，系着安全带问他，“这么着急找我下来，什么事儿？”
陆忱没有回答，一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，眼底带着浓烈的侵略性，仿佛要用视线把她扒光。
许知柠娇俏地笑了起来，柔软的手指戳上他的胳膊，调戏，“哥哥不会是约我下来车震的吧？几天不做而已，就这么想我么？嘶……”
话刚说完，陆忱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拧，力道虽然没有之前拧断她的那次大，但也把许知柠整了个够呛，生理性的泪水差点夺眶而出。
陆忱：“别用你的脏手碰我。”
许知柠：“……”神经病东西，她还没嫌他碰过詹语白的手脏呢。
许知柠没搞明白情况，陆忱已经踩了油门。
车从万华的地库开出去，驶出了市中心，向着郊区的方向开。
路上的车越来越少，陆忱的车速也越来越快，像是在玩漂移。
许知柠被他甩得头晕眼花，“你开慢点儿。”
陆忱像是故意和她作对一样，开得更快了。
许知柠的身体被甩得向前又向后，直到陆忱猛地踩下刹车，她仍然感觉自己在漂移。
陆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车的，许知柠还没缓过来，身侧的车门突然打开了。
陆忱将她身上的安全带解开，粗鲁地拽着她的手腕，把她拎下了车。
许知柠忍着恶心环顾四周，发现这里好像是个私人庄园，院子里种着花花草草，还有草坪和泳池。
许知柠被陆忱拽进了房间里，他一路将她拎到了更衣室。
许知柠被陆忱抵在了墙面镜上，胸口抵着镜子，一抬头，就从镜子里看到了身后的陆忱。
他脸色紧绷，眼中带着愠怒，周身都散发着的凛冽的气息。
许知柠：“我哪里惹到你了？”
陆忱：“詹彦青为什么忽然回峰合？”
他的手从后颈绕过来，虎口卡住了她的脖子，冰凉的手指覆在她的颈动脉上，仿佛随时要掐断她的命脉。
许知柠：“峰合是詹家的产业，他回去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陆忱的手卡得又紧了一些，“死在这里，会有人给你收尸么？”
许知柠呼吸困难，脸涨红了几分：“我和詹彦青已经分手了，你想给未婚妻出气，找我做什么？”
“分手了？”陆忱呵呵冷笑，“好一个分手了。”
“分手了，他还提前几天给你订生日礼物，你们这前任关系处得不错。”陆忱的语气要多嘲讽有多嘲讽。
他这话一出来，许知柠总算明白他为什么发疯了。
许知柠：“我不知道他送了我礼物，我没收到。”
这句狡辩，又换来了一声冷笑。
陆忱松开她，弯腰捡起她的包，从里面拿出她的手机，打开最近通话记录。
詹彦青的名字赫然在列。
陆忱将手机举在她眼前，“还想编什么借口？”
许知柠：“……”
她做梦都想不到陆忱会查她的通话记录，刚才接完詹彦青的电话，她忘记删了。
许知柠懊恼地在心里暗骂脏话。
她抿了抿嘴唇，抬起手抱住陆忱的腰，泫然欲泣。
陆忱将手机扔到地上，“滚开。”
“我不。”许知柠缠得更紧，委屈地和他解释，“电话是他打给我的，礼物是他送的，我没要过，你不能这样怪在我身上。”
陆忱冷笑，“你把我当傻子。”
许知柠：“我没有。”
陆忱：“没有什么？没有挑唆詹彦青和詹语白的关系，还是没有撺掇詹彦青和詹语白夺权？”
他咄咄逼人，怎么听都像是在替詹语白教训她。
许知柠的眼眶红得更厉害了，泪水在眼里打转，“是她这样说的么？”
“她说什么，你就信什么，为什么你对她这么好？你就这么爱她么？”
“演戏没用，许知柠。”陆忱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收紧，借此让她抬头。
漆黑的瞳孔盯着她的眼，“回答我刚才的问题。”
“我说过了，我没有。”许知柠说，“他的确和我说过，等到他说了算的那一天，就和我在一起，可是我没答应，不信你大可以去问他。”
陆忱的嘴唇抿成一条线，一言不发。
许知柠深吸了一口气，“我根本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哪一天，八月十九号是我被路人送去福利院的日子，我连自己是哪天出生的都不知道。”
“我和他聊过这件事，他说八月十九号会送我一份礼物，我没要过。”
第052回 抱抱我
许知柠的语气很平静，可是眼泪却在无声滴落，像是把自己最不堪的伤疤揭给别人看一样。
陆忱的手松开了一些，她继续：“你可以现在就打电话问他。”
陆忱的手转去按住她的肩膀，“我不喜欢满口谎话的人。”
许知柠：“你只是不相信我喜欢你罢了，从一开始，你就觉得我别有目的。”
陆忱：“你和詹语白之前见过么？”
许知柠抽噎的声音忽作停顿，手指也有片刻僵硬，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。
她含着眼泪，茫然看着陆忱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陆忱：“她以前得罪过你么？”
狗东西的脑子转弯还是挺快的，已经想到了这一层。
许知柠点了点头，陆忱的目光严肃了几分，正准备听她说出什么内幕，却听见她委屈抱怨：“如果不是她，你就会喜欢我了。”
陆忱：“……”
他一时间竟分不清许知柠是认真的，还是在找借口敷衍他。
许知柠：“是她抢走了你……我怎么会不讨厌她？”
陆忱：“只是因为这个。”
许知柠：“不然呢？”
他今天竟然没质疑她“喜欢他”这件事，许知柠心想，不枉她这段时间兢兢业业演戏。
陆忱身上的戾气消退不少，许知柠趁机伏低做小，双手缠上他的腰，脑袋靠到了他怀里。
百分百示弱撒娇的姿态。
她吸着鼻子，软软地问他：“可不可以给我买个生日蛋糕？”
陆忱睥睨着她，口吻依旧很冷淡：“不可以。”
许知柠：“求求你啦，好哥哥。”
她用手轻轻挠着他的胸口。
陆忱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柔软的羽毛划过了一样，心痒难耐，他一把按住她的手，这下直接贴在了他身上。
陆忱：“少来这套。”
许知柠：“我想吃草莓蛋糕。”
——
一小时后，许知柠在餐厅内兴冲冲地点着蜡烛。
陆忱坐在旁边冷眼旁观。
许知柠点好蜡烛，便又无理取闹起来：“哥哥还没祝我生日快乐呢。”
陆忱：“又不是你生日。”
许知柠：“但是是我的重生日，你就祝福我一下嘛~”
她说完又要去拽他的衣角，像个撒娇要糖果的小孩子。
陆忱往后躲了一下，“生日快乐，行了么。”
许知柠眼睛亮了起来，一下子笑得特别开心，“这是我最开心的一个生日了。”
陆忱一时间也分不清她是不是在演戏了，口吻这么诚恳，表情像吃到糖的孩子，看起来很是鲜活，但因为他的一句祝福便说是最开心的一个生日，又显得太过夸张。
他一向运筹帷幄，第一次这样看不透一个女人。
许知柠自己给自己唱了生日快乐歌。
她唱歌音准很好，声音柔柔的，又很娇，陆忱忍不住盯向了她。
许知柠唱完歌便双手合十、闭上眼睛许愿，看着她认真的模样，陆忱不由轻笑了一声。
许知柠吹灭蜡烛，这才问他：“笑什么？”
陆忱：“多大了，还信这个。”
许知柠：“哥哥知道我许的什么愿么？”
陆忱：“没兴趣。”
许知柠捧着自己的脸，虔诚地看着他，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发光：“我许的愿望是，希望哥哥能喜欢上我，有一点点也可以。”
陆忱：“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。”
许知柠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，“多大了，还信这个。”
陆忱：“……”他这才意识到，自己是被许知柠反摆了一道。
目的得逞，许知柠露出了狡黠的笑。
笑完，许知柠接到了方沁阳的电话，“怎么还没回来，说好一起过生日呢？”
许知柠：“我得晚点。”
方沁阳：“嗯？”
许知柠：“忙着追喜欢的男人呢。”
方沁阳跟许知柠默契十足，一听便知道她这是跟陆忱在一起，就不多说话了，“那你早点回来啊，蛋糕等着你呢。”
许知柠：“知道啦。”
通完电话，不等陆忱问，许知柠便和他解释，“是我闺蜜的电话，等我下班回去过生日。”
陆忱：“还不走？”
许知柠：“谁让我是个重色轻友的人呢？”
许知柠给陆忱切了蛋糕，又给自己分了一块开始吃，一边吃一边夸奖，“哥哥买的蛋糕就是好吃~”
她吃得很香，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样。
陆忱拧起眉去看，其实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水果蛋糕，刚才她缠着他非要买，他随便在外卖软件上点了一个，也就六百多块钱。
“你怎么不动？快吃呀，特别好吃。”许知柠停下来催促陆忱，她嘴角还沾着奶油。
陆忱：“没兴趣。”
许知柠直接凑上去喂他，将自己用过的叉子送到了他嘴边，“很甜的，尝尝嘛。”
“我说没……”
陆忱话没说完，许知柠用了上次喂他大福的办法，把蛋糕喂到了他嘴里。
味觉迅速被甜味侵占，还伴随着草莓的香气。
许知柠：“好吃么？”
陆忱咽下去才说话，“甜腻。”
许知柠：“甜腻才好吃啊。”
陆忱：“糖尿病等着你。”
许知柠的语气忽然伤感了起来，“我小时候……都没吃过蛋糕。”
陆忱没怀疑她这话的真假，福利院的孩子很多，资源紧张，条件再好的福利院都不可能照顾到每个孩子。
许知柠陷入了回忆，“看到电视上有人吃过生日吃蛋糕，我都好羡慕，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快快长大，然后开个蛋糕店。”
陆忱：“找过你亲生父母么？”
许知柠有些赌气：“他们都不要我了，我才不找他们。”
陆忱：“……”
许知柠：“况且，我养父母都对我很好，有他们就够了。”
陆忱没有接话，表情有点复杂，像是动了恻隐之心。
适当的示弱是最好的武器，男人本来就有拯救失足少女的情结，她将伤口暴露给他，至少能勾起他的同情。
许知柠说完以后，双手捂住了眼睛。
过了几分钟，陆忱出声，“哭了？不是很能耐么？”
许知柠：“我才没哭。”
陆忱：“嘴挺硬。”
许知柠第一次没有伶牙俐齿反驳陆忱，始终低着头，肩膀还在轻轻颤动。
陆忱：“蛋糕不吃了？”
许知柠忽然起来，一迈腿，跨坐到了陆忱身上，两条手臂紧紧缠住他的脖子。
陆忱习惯性要把她推开，却听到她低声哀求：“可不可以抱抱我？”
第053回 那颗肾换的
陆忱的动作停下来，手刚好搭在她的肩膀上，如此一来，也像是在抱她了。
许知柠很容易知足，头靠在他的胳膊上，“不结婚也可以，只要留在你身边我就很开心，我已经被抛弃过一次了，哥哥你别不要我，好不好？”
陆忱垂眸看着她，声音淡漠，“我不会娶你。”
许知柠：“那我也愿意。”
陆忱：“为什么？”
许知柠：“因为我爱你。”
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抬了头，双眼直勾勾看着他，目光坚定。
陆忱呵了一声，“开始了就由不得你了。”
许知柠心口一松，陆忱这意思是彻底同意跟她暗度陈仓了。
许知柠笑逐颜开，凑上去吻他的下巴，“我就知道哥哥也有点喜欢我的，许愿真灵。”
陆忱收紧按住她肩膀的手，俯首狠狠堵住了她的嘴唇。
——
许知柠快九点才回到相府别墅，她一进门，方沁阳就看见了她略显红肿的嘴唇。
方沁阳挑眉，“你今天怎么单独跟陆忱在一起了？”
许知柠一边换鞋一边和方沁阳说了陆忱忽然发疯的事儿。
方沁阳听完后，啧了一声，“男人果然都一个德行，不过也算有收获，起码他开始在意你了。”
许知柠：“还差得远。”
两人到了餐厅，方沁阳把芝士蛋糕从冰箱拿出来，许知柠吃得津津有味。
刚才有一点，她倒没骗陆忱，她是真的很喜欢吃蛋糕，小时候也是真的吃不上。
方沁阳给许知柠撕了一块烤鸡，“别光吃蛋糕，也吃点肉。”
许知柠戴上手套去啃鸡腿，吃了几口，她问方沁阳：“弄到付晓芝的联系方式了么？”
方沁阳：“没有，不过我听说，付晓芝经常去一个健身会所，要不过去蹲一下？”
许知柠：“暂时不了。”
现在还没到和付晓芝亮牌的时候。
但也不用担心付晓芝的战斗力，她肯定不会让詹语白好过的。
最近詹语白在峰合过得不如意，又遇上了付晓芝这个情敌，可以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。
思忖一番，许知柠和方沁阳说：“看看詹语白接下来怎么做吧。”
处处不如意，难免要狗急跳墙了，詹彦青恐怕逃不过被她算计。
——
那天陆忱松口同意暗度陈仓的要求以后，许知柠工作的内容比之前丰富了一些。
可能是狗东西放下了戒备，她终于不再是做PPT和会议记录的工具了。
陆忱的行程统筹、合作伙伴联系之类的工作，梁聪都交到了许知柠的手上。
因此，许知柠陪同陆忱参加各种活动的机会也越来越多。
万华和峰合本身就有战略协作，许知柠这天被陆忱带去了峰合开会。
时隔一个多月，再次和詹彦青碰了面。
詹彦青看到许知柠跟在陆忱身边，表情有微妙的变化。
许知柠则是朝詹彦青点点头，喊了一句“詹总”。
陆忱余光瞟了许知柠一眼，话却是和詹彦青说的，“峰合的人到位了么？”
詹彦青：“到了，进会客厅吧。”
说是开会，其实就是陆忱和詹彦青两个人单独聊案子的事情，许知柠作为助理跟着一起进去了。
万华和峰合合力做的是一个医疗项目，陆忱在投资方面经验丰富，詹彦青不能和他比。
两人在意见上有诸多分歧，气氛显得剑拔弩张。
陆忱说话毫不客气，“我和你没什么可谈的，这个案子让语白来负责。”
许知柠坐在旁边目睹了两人的电光火石，心中不免嘲讽，还真是心疼未婚妻啊。
詹彦青也来劲儿了：“现在我才是峰合的CEO。”
陆忱：“你的能力撑不起这个案子。”
詹彦青笑了，“姐夫，说这么多，你就是想让我把这案子给我姐呗。”
陆忱：“你也可以这么理解。”
詹彦青：“如果我不呢？”
陆忱：“那这个项目只能到此为止了。”
这话一出，两人之间的气氛又紧张了几分，詹彦青沉着脸，陆忱云淡风轻、运筹帷幄。
这个医疗项目是峰合近三年来投入资金最多的项目，当初合作的确是靠詹语白拿下来的。
陆忱一向言出必行，他这次铁了心要詹语白回来，他不松口的话，项目可能真的会黄。
詹彦青：“你们感情是越来越好了。”
陆忱：“峰合迟早是你的，她不会和你抢，以后她会去万华。”
詹彦青：“以后是什么时候？你们结婚之后么？”
陆忱：“嗯。”
陆忱答得很干脆，许知柠在一旁听见这个答案，指甲陷入了掌心。
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要和詹语白结婚。
詹彦青不知想起了什么，揶揄，“看来她的那颗肾没白给啊。”
许知柠的拳头攥得更紧了。
“周总，詹总，我去趟洗手间，你们聊。”许知柠站起来。
两人都没拦她，许知柠一鼓作气走到了洗手间，关门靠在门板上大喘息。
闭上眼睛，眼前闪过那张苍白的脸。
詹语白……许知柠咬牙切齿地重复着这个名字。
她拿着那颗肾，换来了陆忱的婚约，周家的青睐，陆忱不仅愿意和她结婚，还愿意在婚后让她进入万华。
绝对不能让陆忱和詹语白结婚——过往的画面越来越清晰，许知柠的身体发抖，嘴唇苍白。
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那个人的声音。
“珠珠，等你嫂子回来了，我就带你去见她。”
“她是个善良温柔的女孩子，不会骗我的。”
“她和我们一样，都是在福利院长大的，你会很喜欢她的……”
“她不会害我的，我相信她。”
——
在陆忱的施压之下，詹彦青最终还是同意了让詹语白回来接这个项目。
两人聊妥了，气氛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。
詹彦青随口和陆忱玩笑起来，“你把珠珠留在万华，我姐没意见么？”
詹彦青熟稔又亲昵的一句“珠珠”，听得陆忱眉头微微发皱。
陆忱：“她为什么有意见？”
詹彦青：“少装，你这些年不用女助理，不就是怕她吃醋么？”
詹语白那么喜欢陆忱，看他身边出现只母蚊子都怕把人抢走。
陆忱轻蔑又讥诮地笑了：“你觉得我看得上许知柠？”
詹彦青没来得及回陆忱的话，就被外面的骚动打断了。
詹彦青绷着脸打开门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洗手间……有人受伤了，好多血！”
第054回 分我一点
詹彦青：“打120了么？”
“打了，保安已经去看了，是女洗手间！”
公司莫名其妙出了血光之灾，詹彦青作为负责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观。
保安和公司的医护人员已经一同去洗手间接人了，詹彦青等在门口，当他看到担架上的许知柠之后，原本紧绷的脸色更为严肃了。
“许知柠！”詹彦青看着许知柠脸上的血，情绪激动地质问公司的医务，“她哪里受伤了？”
医务：“缺氧昏迷，撞破了头。”
詹彦青：“120怎么还不来！”
陆忱听见许知柠的名字，立刻起身走了出去。
看到担架上的许知柠以后，陆忱的面色也阴沉了下来。
他还没说什么，医院出急救的人来了，詹彦青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，陆忱紧随其后。
救护车只能跟一个人，詹彦青上车之前才发觉陆忱跟过来了。
“我送她去吧，你不用管了。”詹彦青说。
陆忱：“她是我员工，出了事我得担责任。”
詹彦青：“那你一会儿开车来，别废话了。”
陆忱看着急救车走远，转身走向了停车场，上车后便踩下油门疾驰而去。
医院这边，许知柠被送到了抢救室，詹彦青焦头烂额在外面等着。
陆忱过来的时候，就看到詹彦青在急诊的走廊里徘徊，眼眶红得不像话，满脸都是对许知柠的担心。
不夸张地说，上一次詹丹云被他气进医院，都没见他这么着急过。
许知柠已经跟他分开了，还能让他这么牵肠挂肚。
许知柠没在抢救室待太久，一出来，詹彦青就冲上去问：“她怎么样了？”
“高烧，应该是晕倒的时候头撞到了东西，皮外伤，没大事。”医生说，“就是烧得比较厉害，建议是住院挂水。”
詹彦青松了一口气，立刻给许知柠办了住院手续，把她安排进了单人病房。
病房里，护士在给许知柠扎输液针，撸起了病号服的袖子。
陆忱站在病床一侧，垂首一看，便扫到了许知柠胳膊上的掐痕，皮肉都破了，和她之前在大腿上掐出来的痕迹如出一辙。
詹彦青这边刚忙活完许知柠住院的事情回来，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，下午公司还有个很重要的会等着他开。
陆忱大概听到了电话的内容，“她没什么大事，我找梁聪过来守着，你回去忙吧。”
詹彦青亲眼看着陆忱给梁聪打完电话，才匆匆离开。
病房的门关上，陆忱看着詹彦青离开的方向定了一会儿，然后目光转向了病床上的许知柠。
她的头上缠了一圈纱布，撞破的是额头的位置，脸上的妆在刚才清理血迹的时候被擦干净了，现在是素面朝天的状态。
那张脸白得没有血色，嘴唇干得起了皮，和平时莹润粉嫩的状态完全不同。
她只是去了个洗手间，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样子了？
那张苍白的嘴唇忽然动了起来，努力地想要说什么话。
声音太低，陆忱听不见，便俯身凑上去。
“不要……”
“你不要走。”
许知柠用那只扎着针管的手试图抓住他，陆忱眼疾手快按住了她，“别乱动。”
“不要走。”她反复说着同样的话，气若游丝。
她的手很冰，身体却很烫，脖子都烧得发红了。
“别走。”她的声音越来越哑。
陆忱俯首看着她小臂上的伤口，若有所思，“我不走，你躺好别动。”
许知柠好像听懂了，竟然真的没有再说梦话。
——
许知柠醒过来的时候，脑袋很沉，一身的虚汗。
她睁开眼睛，就闻到了一股消毒酒精的味道，下意识要扶床坐起来。
刚挪了一下身体，肩膀便被一股大力压了回来。
定睛一看，面前的人竟然是陆忱。
许知柠：“我怎么在医院？”
陆忱：“这问题应该我问你，去了一趟洗手间，把自己弄来医院，你挺厉害。”
许知柠想起来了，她在洗手间的时候情绪太激动，突然喘不过气来了。
前两年她没有恢复的时候，时常会因为大起大落的情绪而昏迷，但这种情况已经有一年多没出现过了。
许知柠看了一眼手上的针管，“为什么要输液？”
陆忱：“高烧。”
许知柠：“……”
难怪她现在头昏脑沉，还浑身虚汗，连这个症状都和之前差不多。
陆忱：“你胳膊上的伤怎么弄的？”
许知柠看见那些痕迹，下意识要用另外一只手遮，陆忱直接钳制住她。
“我问你怎么弄的。”
许知柠身体不舒服，没有多余的精力拿出来和陆忱周旋。
她低下头不说话，长长的睫毛垂下，在眼下打出了一片阴影。
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破碎感十足，浑身散发着悲伤。
陆忱：“你自己掐的。”
许知柠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。
陆忱：“上次是大腿，这次是胳膊，掐自己掐上瘾了么？”
按她在床上娇滴滴的那个劲儿来看，她应该是很怕疼的那种人，除非不受控制，否则不可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。
许知柠沉默了很久，终于抬起头来。
她一双眼睛空洞无光，嘴角微微扯动，自嘲地开口，“你不是都猜到了么。”
陆忱：“抑郁症？”
他对心理疾病了解不多，但也知道许多抑郁症患者会很外放，许知柠的行为倒也对得上。
“不是。”许知柠舔着干涩的嘴唇，“双相情感障碍。”
陆忱：“……”
许知柠将手抽回来，吸了吸鼻子，“你走吧，别管我了。”
陆忱：“你刚才为什么忽然发作？”
发病，总要有个诱因。
许知柠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，“你觉得呢？”
这句反问听起来有点责怪他的意思，陆忱拧起没眉，他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刺激她的事情。
“她对你来说，真的那么重要么？”许知柠忍着眼泪，却忍不住哽咽。
陆忱忽然反应过来，她说的是詹语白。
是因为听见了他和詹彦青说的那些话？
陆忱没有给她回答，目光却渐渐染上了几分深意。
许知柠的眼泪顺着眼角落下，“我不断告诉自己，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就够了，可是听到你那么在意她……我真的很难过。”
她一只手缠住他的手指，噙着眼泪哀求他，“可不可以把对她的好分给我一点点？一点点就够了。”
第055回 原野
许知柠的口吻卑微到陆忱分辨不出来她是真情流露，还是像之前一样在做戏。
他低头审视着她，目光锐利而复杂。
许知柠就这样泪眼婆娑地看着他，目光一点点从期待变得黯淡。
陆忱：“我不喜欢别人得寸进尺。”
许知柠的表情接近心灰意冷。
陆忱：“也不喜欢痴心妄想的人。”
“……我明白了。”许知柠垂下脑袋，“你不要再说了。”
陆忱：“我不可能娶你，死了这条心。”
许知柠：“因为詹语白给了你一颗肾么？”
陆忱的眼睛眯了起来，透着愠怒和危险的气息，似乎很不希望别人提起这件事。
许知柠：“你们刚才当着我的面聊的。”
陆忱：“这和你无关。”
许知柠的擦了一把眼泪，这时陆忱的手机响了，他看到屏幕上詹语白的名字后，转身走出了病房，然后就没有再回来过。
许知柠自然也没指望他回来。
陆忱现在还是只对她身体感兴趣的阶段，刚才的试探已经足够她辨别现在的情况了。
身体本来就不舒服，刚才又在陆忱面前演了一场，许知柠精疲力竭地睡过去了。
再醒来的时候是傍晚。
许知柠睁眼睛就看见了方沁阳，她一醒，方沁阳便扑上来问：“哪里难受？怎么忽然昏倒了？”
许知柠：“发烧了，外伤感染的。”
方沁阳：“你是不是……”
“是。”许知柠已经猜到方沁阳要问什么了，“我想他了。”
方沁阳：“等你好些了，我陪你去看他。”
许知柠：“陆忱去找詹彦青谈判了。”
方沁阳：“谈詹语白？”
许知柠：“他点名要詹语白亲自负责重点医疗项目，否则就取消合作。”
方沁阳：“詹彦青同意了？他不怕詹语白再翻出水花么？”
许知柠：“这块肥肉，峰合放不了，况且陆忱还答应他，结婚之后就让詹语白进万华。”
方沁阳：“……”
那詹语白岂不是又有后台可以作威作福了？
许知柠：“就是因为那颗肾。”
她狠狠地攥住被子，咬着牙，漂亮而精致的脸庞显得有些扭曲，“我绝对不会让她搭上周家。”
“好，我相信你，你先冷静。”方沁阳说，“身体是革命的本钱，我们要完成计划的前提是你好好的，对不对？”
——
许知柠住院已经三天了，额头上的伤口结痂了，她嫌缠一圈纱布丑，让医生换成了一块纱布贴在额头上。
因为晚上还会低烧，许知柠一直没出院。
躺了三天，许知柠抽了个上午，到医院楼下坐了一会儿，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。
放风结束，许知柠起身往回走的时候，碰上了熟人。
只见原野一脸不耐烦地站在对面，他旁边跟了一个挺漂亮的女人。
那女人要抱他，被他推开了，后来又去牵他的手，也被推开了。
看来是被原野渣了，不甘心，跑来纠缠了。
许知柠听见那个女人哽咽着说：“你明明说了，会一直喜欢我的……”
许知柠觉得她有点天真，男人嘴巴里放出来的屁，她竟然也信。
原野一看就是个玩咖，怎么可能对谁认真。
原野一回头，就看到穿着病号服的许知柠在一旁站着，她嘴角噙着笑，不知在那里看了多久的好戏。
原野玩味地勾了勾嘴角，对身边的女人说，“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你也信，我女朋友来找我了，你赶紧走。”
女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，“什么女朋友？”
原野走到许知柠身边，一把将她拽到怀里搂住，一脸宠溺地问：“小心肝，你怎么才下来？”
许知柠：“……”
对面的女人脸色更难看了，一脸敌意地看着许知柠，仿佛她是抢了她男人的小三。
许知柠无语，亏她刚才还觉得她天真。
“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！”对方竟然要冲上来和她动手。
许知柠怎么可能任人鱼肉？
只是，她还没来得及出手，原野便将她护在怀里，握住了那女人的手。
他冷着脸警告，“如果你还想在北城混，就赶紧给我滚。”
那女人最后还是哭着走了，走之前的眼神心灰意冷的，想必被原野伤得不轻。
许知柠从原野怀里挣脱出来，表情看起来不怎么高兴。
原野挑起眉来，“生气了啊？”
许知柠：“我们不熟。”
言外之意就是，他没资格拿她当挡箭牌。
原野：“那可以熟悉熟悉，先加个微信？”
许知柠：“我以为你很讨厌我。”
原野和徐斯衍都跟陆忱和詹彦青关系好，徐斯衍一直对她颇有微词，见面不是冷嘲热讽就是警告。
她还以为原野和徐斯衍是穿一条裤子的。
原野笑了，“没，我不讨厌你，还觉得你挺牛逼的。”
许知柠：“……”一时间竟分不清他是真心夸奖还是阴阳怪气。
原野凑近许知柠，“不过我还是得劝你，别对四哥抱有什么期待，他最多就是跟你睡一睡，最后还是会和语白姐结婚。”
许知柠听见这话，脸色有些白，她没来得及说什么，忽然听见原野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。
“原野，干嘛呢？”付晓芝看见了许知柠，“你不是周四公司那个？”
原野下意识就给陆忱打掩护，他再次拉住许知柠的胳膊，“这是我女人，正好在四哥手下做事儿。”
付晓芝挑眉：“你还挺会挑，真漂亮，叫什么啊？”
可能是因为知道许知柠不是“潜在对手”，她这次竟主动和许知柠说话了，态度也比之前好了很多。
许知柠朝付晓芝伸出手来，“你好，付小姐，我是许知柠。”
付晓芝和许知柠握了一下手，“你是周四的助理对吧？”
许知柠：“嗯。”
付晓芝：“你住哪个病房，回头我去找你，中午一起吃个饭？”
原野：“那不行，我中午和她……”
“好啊，没问题。”许知柠没想到今天还能有意外收获。
付晓芝走后，原野问许知柠，“你答应她吃饭干嘛，你知道她是什么人么？”
许知柠：“什么人？”
“如果知道你和四哥搞在一起，你可能会被她——”原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许知柠反诘：“我不是你女朋友么？”
对上她狡黠又清澈的目光，一时竟哽住了，心跳停了一拍。
草，这女人……有毒吧。
第056回 瞒得紧
原野一个激灵，往后退了一步。
许知柠调侃原野，就回病房了，她换了套衣服，没多久，付晓芝就过来找她了。
付晓芝：“原野不在？”
许知柠：“他有事先走了。”
她没跟付晓芝解释她和原野的关系，如今付晓芝将她当成原野的女朋友也挺好，起码不会对她有敌意，这样才能拉近距离。
付晓芝带许知柠去吃了潮汕火锅，“你还生病，潮汕锅比较清淡。”
许知柠：“谢谢。”
她对付晓芝的印象又上了一个台阶，虽然她看起来不好接近，但对人还挺细心的。
詹语白甚至不配拿来和付晓芝做比较。
吃饭时，付晓芝和许知柠打听起了陆忱的事情，这也在许知柠的意料之内。
付晓芝：“你给周四当助理多久了？”
许知柠：“没多久，一个多月。”
付晓芝：“詹语白平时找他多么？”
许知柠：“挺多的，周总和詹总的感情还不错。”
付晓芝轻蔑地“嗤”了一声，“你觉得周四喜欢她么？”
许知柠：“……我不太关注周总的私事儿。”
付晓芝：“我挺喜欢你的，咱俩当个朋友吧，你意下如何？”
许知柠笑着说，“付小姐愿意和我当朋友，是我的荣幸，求之不得。”
“得嘞得嘞，别跟我说这些话。”付晓芝嫌弃，“什么这小姐那小姐的，太虚伪了，你直接喊我名字就行。”
付晓芝的性格真的爽朗，许知柠笑得更灿烂了：“付晓芝。”
付晓芝：“哎，顺耳多了，受不了他们天天端个架子，个个都跟詹语白似的，累不累啊。”
看得出付晓芝真的很不喜欢詹语白，三句话就得拉踩她一下。
跟付晓芝这样的人说话，不需要太拐弯抹角，许知柠也直接了许多。
“你和詹总有矛盾么？你好像不太喜欢她。”
付晓芝喝了一口凉茶败火，“你才看出来啊？谁喜欢她谁瞎了眼好吧？”
许知柠：“……你们有矛盾么？”
付晓芝：“她抢了我男人，算不算？”
许知柠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，把付晓芝逗乐了，“你不信啊？”
许知柠：“没没没，只是有些惊讶……你喜欢周总啊？”
付晓芝：“也谈不上喜欢吧，就是看不爽他和詹语白在一起，换个人的话，我也无所谓。”
许知柠细品了一下这话。
付晓芝的意思是，陆忱和谁在一起都行，就是不能和詹语白在一起。
这梁子够大的。
付晓芝和许知柠说了不少关于陆忱和詹语白的事情，有些是她知道的，有些是她不知道的。
詹语白二十岁才被詹家带回来，詹家一开始只是把她当成辅佐詹彦青工作的人培养的。
詹语白在詹家不怎么受重视，也不太融得进他们那个圈子。
但据付晓芝说，詹语白刚到詹家没几天，就对陆忱一见钟情了，没少对陆忱示好。
只是陆忱这个人性子冷，对詹语白的示好视而不见，有一次詹语白织了围巾送给他当生日礼物，他看都没看，直接丢一边了。
那次詹语白丢人丢大发了，被嘲讽了很久。
许知柠听了都觉得稀奇，原来陆忱还有对詹语白这么不客气的时候啊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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