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家户户都挂起了大红灯笼,垂髫小儿捂着耳朵放鞭炮。时吟捧着碗热腾腾的饺子,站在徐长泽的房门前,小心叩响。房门很快被打开。徐长泽瞧见她这副模样,顿时愣在了原地:“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时吟不管不顾,挤进他的房中。她将汤碗放在了桌上,转身热情招呼徐长泽:“我听闻人间除夕这日是要吃饺子的,所以起了个大早,问店家借用厨房替你包了一碗,你快来尝尝看!”徐长泽好似还没明白这个习俗,但还是格外诚实地走到了桌边。他看着这碗还冒着热气、包的有些随意的饺子,还是在时吟期待的目光中,拿起勺吃了一个。时吟更加好奇,忙问他:“长泽,你觉得问道怎么样?”徐长泽静默了片刻,才放下勺子,他直言不讳:“难吃。”时吟一瞬噎然。她来不及纠结那碗饺子能有多难吃,只是没想到徐长泽这般不给她留面子。按照常理来说,一个男人对女人有点喜欢,就算她做了不太擅长的事,他也会安慰。...
时吟如释重负,仰头跟徐长泽扯了个借口,就去找了个僻静地方与徐长明通信。
拿出通天镜,一道白光闪过。
徐长明的面容出现在镜内。
许是近日事多的缘故,他看上去有几分憔悴,强打着精神问时吟:“你与长泽这段时候相处得如何?”
不提这回事还好,提起时吟就有些闷闷。
她咂摸了下,半晌才找出措辞跟徐长明解释。
“倒是也没什么不好,只是相处起来总觉得有些怪,二人时时没有话说。”
那头徐长明拖长声音:“竟是这般——你可有将那个锦囊给他?”
“这当然有。”想到这里,时吟不由得叹气。
“徐长泽想起了从前一切,我也能察觉出他想弥补于我,但我想……应当仅仅只是弥补,千年磋磨,他应当也爱不动了,我们每日相处仍旧是毫无话说,只觉得尴尬。”
天宫内。
徐长明看着镜中时吟困惑的脸,心中已经了然。
但他迟迟未说,等到时吟欲将此事作罢时,徐长明才慢慢道出句:“本君知道缘故了。”
时吟眼眸一亮:“哦?”
徐长明浅笑,字字句句都分外肯定:“阙月上神会这般想,或是觉得尴尬,只是因你已经完全不喜欢长泽了。”
第二十八章
世间男女,只有不爱还要硬装作恩爱模样时,才最为尴尬。
时吟听到徐长明道破真相时,先是怔了瞬,后又在心底认同。
谁说不是这般呢?
经历了从前种种之后,还能爱上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,那不叫深情,叫做蠢。
更不用提现在的时吟其实是阙月,过情关过情关,过了情关不就是断绝对情爱的所有幻想么?
所以时吟懒得反驳,只坦然道:“即是这般,那我万一被徐长泽看出了破绽了怎么办?”
徐长明听到这句,并不做回答。
他只是很莫名地反问了时吟一句:“当真是半分都不喜欢了?”
时吟叹气。
她看着镜中徐长明的面容:“不喜欢,哪怕我如今对徐长泽仍有恻隐之心,也不过是之前那千年的习惯,仅此而已。”
话声中,徐长明的眉头渐渐蹙起。
他朝时吟摆出副无奈的表情:“爱一个人应当是天性才对,本君也不知道该如何去伪装,你只能自求多福了。”
“反正时日不多,你自个儿安排着去,一定要让徐长泽如从前那般爱你,再令他死心,断绝他的七情六欲,才算是帮他渡过情劫。”
后边,便又是老一套的那种话。
时吟懒得再听下去,干脆含糊应着,然后切断了通讯。
她将通天镜收回囊中,躺在榻上望着房梁,细细思量了一番。
让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,最为紧要的,不就是待他好,一同去做许多是事儿,让他知晓自个儿是旁人眼中的偏爱?
明白这点后,时吟心中逐渐有了法子。
在人间的这五日,她定要让徐长泽如从前那般喜欢她。
第一日。
除夕当天。
家家户户都挂起了大红灯笼,垂髫小儿捂着耳朵放鞭炮。
时吟捧着碗热腾腾的饺子,站在徐长泽的房门前,小心叩响。
房门很快被打开。
徐长泽瞧见她这副模样,顿时愣在了原地:“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
时吟不管不顾,挤进他的房中。
她将汤碗放在了桌上,转身热情招呼徐长泽:“我听闻人间除夕这日是要吃饺子的,所以起了个大早,问店家借用厨房替你包了一碗,你快来尝尝看!”
徐长泽好似还没明白这个习俗,但还是格外诚实地走到了桌边。
他看着这碗还冒着热气、包的有些随意的饺子,还是在时吟期待的目光中,拿起勺吃了一个。
时吟更加好奇,忙问他:“长泽,你觉得问道怎么样?”
徐长泽静默了片刻,才放下勺子,他直言不讳:“难吃。”
时吟一瞬噎然。
她来不及纠结那碗饺子能有多难吃,只是没想到徐长泽这般不给她留面子。
按照常理来说,一个男人对女人有点喜欢,就算她做了不太擅长的事,他也会安慰。
看来徐长泽对她的感情,也不剩多少了。
但时吟也不觉得挫败,她收拾好心情,将饺子碗端去一边又盛情邀请;“那我便带你去外头吃,今夜正好有烟花会,我们正好一同去游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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