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念的家长，陈先生是吧？”班主任张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，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尖锐。

“我是。”“你女儿这次期中考试，数学，考了零分。”零分？我握着手机，

怀疑自己听错了。我的女儿念念，从小到大，不说次次第一，也从未掉出过前三。

数学更是她的强项。怎么可能考零分？“是不是搞错了，张老师？念念她……”“搞错？

”张莉冷笑一声，打断我的话，“陈先生，我教了二十年书，一张卷子还判不对吗？

卷面一塌糊涂，态度极不端正！我建议你好好回家管教管教孩子，别让她小小年纪就不学好！

”啪。电话被粗暴地挂断。我的脑子嗡嗡作响。不可能。绝对不可能。我放下手头所有工作，

立刻冲向学校。1我在走廊尽头看到了我的女儿，陈念。她一个人缩在角落，

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，肩膀一抽一抽的。周围几个孩子对着她指指点点，

嘴里吐出伤人的字眼。“零分怪！”“她爸爸还说她学习好呢，吹牛！

”我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，疼得无法呼吸。我快步走过去，将念念一把揽进怀里。

“念念，别怕，爸爸来了。”她抬起头，满是泪痕的小脸上写满了委屈和恐惧，看到我，

哇的一声哭了出来。“爸爸，我没有……我真的都会做……”“爸爸相信你。”我抱着她，

轻轻拍着她的背。我带她直接走向教师办公室。办公室里，几个老师正凑在一起聊天，

张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，悠闲地喝着茶。看到我进来，她眼皮都懒得抬一下。“张老师。

”我压着火气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。“我女儿的卷子，能让我看一下吗？

”张莉这才慢悠悠地放下茶杯，从一沓卷子里抽出最上面那张，轻飘飘地扔在桌上。“看吧。

”那张数学卷子。鲜红的“0”字，像一根毒刺，扎在卷首。我拿起卷子，

一行一行地看下去。所有的题目，都做对了。每一道题，过程清晰，答案正确。

这是一张无可挑剔的满分卷。然而，每一道题的后面，都被画上了一个大大的红叉。最后，

是一个龙飞凤舞的“0”分，和一个评语。【态度恶劣，弄虚作假！】我的手开始发抖。

这不是判错，这是**裸的霸凌和侮辱！“张老师，”我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这卷子，

每一道题都做对了，为什么是零分？”张莉终于正眼看我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。

“做对了？陈先生，你眼睛没问题吧？”她指着卷子，“你看看这字，歪歪扭扭，

鬼画符一样，这是考试应有的态度吗？我教了这么多年书，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自以为是，

不把考试当回事的学生！”“就因为字写得不够工整，所以满分卷就变成零分？

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“不够工整？”张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，

“这叫不够工整？这叫态度问题！态度决定一切！我这是在教育她，让她明白一个道理，

细节决定成败！今天她可以因为字丑丢掉一百分，明天就能因为态度问题丢掉整个人生！

”她声音陡然拔高，办公室里所有老师都看了过来。我怀里的念念抖得更厉害了。

我看着张莉那张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，心里的怒火像火山一样即将喷发。但我知道，

现在发火没用。我需要冷静。我深吸一口气，将卷子小心翼翼地折好，放进口袋。“张老师，

你的教育方式，我不敢苟同。”“我会向校领导，向教育局，反映这个情况。”我抱着女儿，

转身就走。身后传来张莉不屑的嗤笑。“去啊，我看谁会理你。”走出办公室，

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，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。怀里的念念小声说：“爸爸，

对不起……”我停下脚步，蹲下来，看着她的眼睛。“念念，你没有错。”“错的是她。

”“你记住，爸爸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。”我带念念回了家，安抚她睡下。然后，

我拿出了那张零分卷。我把它摊平在桌上，打开台灯，仔細地，一寸一寸地检查。很快，

我发现了一个细节。在卷子右下角，有一个非常淡的，几乎看不见的指纹。

那是一个小孩子的指纹。而且，指纹上沾着一点点黑色的墨水渍。这种墨水，

不是念念用的蓝色中性笔的墨水。我盯着那个指纹，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成形。

这张卷子，可能被调换过。我立刻打开电脑，开始搜索关于张莉的一切信息。很快，

我查到了。张莉的儿子，马超，也在这个班。而这次期中考试，马超的数学成绩，

是全班第一。100分。我心头一沉。事情，绝对没有那么简单。我需要证据。

证明这张零分卷不是念念的，或者，证明马超的那张满分卷有问题。怎么证明？我猛地想起，

为了防止学生作弊，学校的每个考场都安装了监控。监控录像！只要能拿到监控录像，

一切都会真相大白！我立刻拨通了一个电话。“老周，帮我个忙。”电话那头，

是我以前做调查记者时的线人，老周，现在在一家安保公司做技术总监。“查个东西，

一所小学的监控系统。”2“陈哥，你这是要干嘛？都退隐江湖了，怎么又干起老本行了？

”老周在电话里调侃我。我没心情开玩笑。“别废话，有没有办法？”“办法嘛，

总比困难多。”老周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，“不过，学校的内网安防级别不低，

直接黑进去动静太大，容易被发现。”“有没有不动声色的方法？”“有。”老周顿了顿，

“物理入侵。”物理入侵。我明白了。就是亲自去一趟。“学校的监控中心，

一般都在行政楼的地下室。安保系统是我三年前给他们装的，有个后门程序，

我可以给你临时开一个最高权限的账户。但是，你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。”“足够了。

”“陈哥，你可想好了，这事儿要是被发现，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“我想好了。”为了女儿，

我什么都愿意做。挂了电话，我开始准备。一身黑色的运动服，一顶鸭舌帽，一个U盘。

凌晨两点，我开着车，悄无声息地停在学校后门附近。周围一片寂静，

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。我戴上帽子，压低帽檐，像个幽灵一样翻过围墙，

稳稳地落在草地上。按照老周给的地图，我避开几个固定的摄像头，

很快就摸到了行政楼的后门。老周的技术果然靠谱。用他给的临时密码，

电子门锁“嘀”的一声，开了。我闪身进去，迅速关上门。楼道里一片漆黑，
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纸张的味道。我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，微弱的光线照亮脚下的路。

地下室的入口就在楼梯下方，一扇厚重的铁门。同样是电子锁。再次输入密码，

铁门应声而开。一股阴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。监控中心就在里面。

一排排的服务器指示灯在黑暗中闪烁，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。

我迅速找到对应念念考场的那台主机，***U盘。屏幕亮起，老周给的程序自动运行，

开始拷贝数据。进度条缓慢地移动着。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

突然，楼上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。我浑身一僵，立刻关掉手机电筒，

整个人贴在冰冷的服务器机柜后面，连呼吸都停止了。脚步声越来越近，

在地下室门口停下了。是巡夜的保安。我听到钥匙***锁孔的声音。完了。

就在我以为要被发现的时候，保安的对讲机响了。“老王，西边操场那边好像有动静，

你过去看看。”“好，马上来。”脚步声渐渐远去。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，后背已经湿透了。

屏幕上，进度条终于走到了100%。数据拷贝完成！我拔下U盘，不敢有丝毫停留，

原路返回。翻出围墙的那一刻，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。回到家，我顾不上疲惫，

立刻将U盘***电脑。监控画面出现在屏幕上。我拖动进度条，找到了考试开始的时间。

念念坐在座位上，认真地答题。一切正常。我快进播放，直到考试结束。收卷的老师是张莉。

她一张一张地收着卷子。当她走到念念的座位前时，她的动作有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停顿。

我立刻放慢速度，一帧一帧地看。就是这个瞬间！张莉在收念念卷子的同时，

左手快速地从一沓卷子下面，抽出另一张，和念念的卷子叠在了一起。因为角度问题，

她的身体正好挡住了摄像头的视线。但她左手手腕上那块显眼的玉镯，却暴露了她的动作。

她调换了卷子！我的拳头瞬间握紧，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。这个恶毒的女人！我继续往下看。

我倒要看看，她拿念念的卷子干了什么。画面切换到考后的阅卷办公室。

张莉一个人坐在里面。她拿出了那张本该属于念念的满分卷。然后，她又拿出了另一张卷子。

是她儿子马超的。我看到，她拿起红笔，将马超卷子上几个错误的答案划掉，然后，

对照着念念的卷子，把正确的答案，一笔一划地填了上去！做完这一切，她长出了一口气，

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接着，她拿起了那张被她调换过来的，属于某个倒霉蛋的空白卷。

拿起笔，在上面写上了念念的名字。然后，大笔一挥。一个刺眼的“0”分。

以及那句恶毒的评语。【态度恶劣，弄虚作假！】轰！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，断了。

我死死地盯着屏幕上张莉那张得意的脸，胸中的怒火和杀意，再也无法抑制。

你不是喜欢玩吗？好。我陪你玩。我把这段视频，仔細地剪辑、备份。然后，

我开始计划下一步。直接把视频交给校领导？不。太便宜她了。我要让她身败名裂。

我要让她在最风光的时候，摔得粉身碎骨！很快，一个绝佳的机会来了。下周五，

市教育局要在我们学校召开一场公开课暨表彰大会。届时，

全市的优秀教师代表、教育局领导、还有各路媒体都会到场。而张莉，

作为这次期中考试“带出”了年级第一的优秀教师，将在大会上发言。真是天助我也。张莉，

你的末日，到了。

echapters,asrequested.3陈锋的眼神冷得像数九寒冬的冰。

他将剪辑好的视频存了三份，一份在加密U盘，一份上传到云端，最后一份，

发到了自己的加密邮箱。做完这一切，他没有立刻行动。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，

而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理智。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像一头潜伏在暗处的猎豹，

耐心地等待着最佳的捕猎时机。这几天，他像往常一样接送念念上学放学。

他没有告诉女儿自己已经拿到了证据。孩子的心灵已经受到了创伤，在尘埃落定之前，

他不希望再有任何波澜。他只是比以前更加温柔。他会给念念讲笑话，

带她去吃她最爱的冰淇淋，陪她一起拼那副她一直没完成的星空拼图。

念念脸上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。但陈锋知道，那道伤疤还在。只有让始作俑者付出代价，

那道伤疤才能真正愈合。学校里，张莉春风得意。儿子考了年级第一，

自己又被评为优秀教师，即将在全市的表彰大会上发言，这让她整个人都飘飘然。

在走廊上遇到陈锋，她甚至会主动扬起下巴，投来一个挑衅和蔑视的眼神。仿佛在说：你看，

我说了吧，没人会理你。陈锋面无表情地与她擦肩而过。他心中毫无波澜，甚至有点想笑。

跳吧。尽情地跳吧。跳得越高，才会摔得越惨。周五很快就到了。这一天，学校里张灯结彩，

到处都挂着“热烈欢迎市教育局领导莅临指导”的横幅。学校的大礼堂里，坐满了人。

前排是市教育局的领导和各大学校的校长。中间是优秀教师代表和媒体记者。后排，

则是被组织来观摩的学生和家长。陈锋就坐在后排的一个角落里，戴着一顶鸭舌帽，

帽檐压得很低。他的目光，穿过人群，落在***台上。校长正在慷慨激昂地致辞，

吹嘘着学校的教学成果和“公平公正”的教育理念。陈锋的嘴角，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
公平公正？真是天大的笑话。很快，轮到优秀教师代表发言。

主持人用激动的声音报出了那个名字。“下面，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，

欢迎我们学校的明星教师，张莉老师，上台分享她的教学经验！”雷鸣般的掌声响起。

张莉穿着一身精心挑选的套裙，化着精致的妆，满面红光地走上讲台。她享受着众人的瞩目，

享受着闪光灯的照耀。这是她人生中的高光时刻。“尊敬的各位领导，各位同仁，大家好！

”“今天能站在这里，我感到万分荣幸……”张莉的声音通过麦克风，回荡在整个礼堂。

她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的“教学心得”。“我认为，教书育人，

最重要的是‘育人’二字！要培养学生端正的态度！一个学生，就算再聪明，

如果态度不端正，那也是一块废铁！”她举起了例子。“就在这次期中考试，

我们班就有一个很典型的例子。一个学生，明明题目都会做，可她就是不好好写，卷面潦草，

这是对知识的亵渎，对考试的不尊重！对于这样的学生，我绝不姑息！我给了她零分！

”台下响起一阵窃窃私语。有老师点头表示赞同。“没错，就该这样，杀一儆百！

”“现在的孩子，太娇气了，就得下猛药！”张莉听着这些议论，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。

她顿了顿，声音提得更高。“我就是要让她知道，态度决定一切！

我也想借此机会告诉所有的孩子，我们学校，绝不允许任何投机取巧、态度恶劣的行为存在！

我们追求的，是绝对的公平和公正！”“说得好！”前排，一个教育局的领导带头鼓起了掌。

掌声再次雷动。张莉鞠了一躬，脸上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。她以为，这是对她的最高褒奖。

她不知道，这是为她敲响的丧钟。就是现在。陈锋拿出了手机，按下了发送键。一封邮件，

带着那个致命的视频附件，同时发给了在场所有媒体记者的邮箱。

邮件的标题是：【金牌教师？还是偷换试卷的窃贼？——市一小表彰大会背后的惊天丑闻！

】做完这一切，陈锋站起身，摘下帽子，一步一步，朝着***台走去。他的步伐不快，

但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。所有人的目光，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吸引了。

“那人是谁？”“他要干什么？”张莉也看到了陈锋，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。

一种不祥的预感，像毒蛇一样攫住了她的心脏。“陈锋？你想干什么！保安！保安呢！

”她失声尖叫。但已经晚了。陈锋已经走到了讲台边。他没有看张莉，

而是拿起了她面前的麦克风。“各位领导，各位记者，各位家长。”他的声音不大，

却异常清晰，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礼堂。“张莉老师刚才讲得很好，态度决定一切。

”“那么现在，就请大家看一看，张莉老师的‘态度’。”话音落下的瞬间。礼堂后方，

巨大的投影幕布，突然亮了。原本播放着学校宣传片的屏幕，瞬间切换成了一个监控画面。

那是考后的阅卷办公室。张莉一个人，坐在办公桌前。她脸上的得意，她熟练的涂改动作，

她将正确答案填到自己儿子试卷上的每一个细节，她给那张空白卷写上“陈念”的名字，

然后画上“0”分的整个过程……一帧一帧，无比清晰地，呈现在了上千人的眼前。

整个礼堂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4死寂。长达十几秒的死寂。

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，瞠目结舌地看着屏幕上那打败三观的一幕。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紧接着，人群像被投入巨石的湖面，瞬间炸开了锅！“天啊！她……她在改卷子？

”“那不是她儿子的卷子吗？她把别人的答案抄到她儿子卷子上了！

”“那个零分……是她伪造的？！”“太恶毒了！这还是人吗？！”记者们的反应最快，

闪光灯像疯了一样对着***台和屏幕疯狂闪烁，快门声响成一片，

仿佛要将这丑陋的一幕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。前排的教育局领导们，

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，从铁青到酱紫，像是被打翻了调色盘。刚才带头鼓掌的那个领导，

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他刚刚才盛赞了学校的“公平公正”。转眼间，

一个惊天耳光就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。**辣的疼。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张莉，

已经彻底傻了。她呆呆地看着屏幕上那个丑陋的自己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
怎么会……监控……视频怎么会在这里？她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被抽干，手脚冰冷，

嘴唇哆嗦着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是伪造的！是P的！

”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，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。“是他！是他陷害我！陈锋！

你这个**！你为什么要害我！”她像个疯子一样扑向陈锋，伸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，

要去抓挠他的脸。陈锋只是冷冷地看着她，侧身一步，轻松躲开。张莉扑了个空，

高跟鞋一崴，整个人狼狈地摔倒在地上。“保安！保安死哪去了！把他给我抓起来！

”校长终于反应过来，对着台下怒吼。几个保安如梦初醒，连忙冲上台。

但他们还没靠近陈锋，就被一群人拦住了。是记者。“校长先生，请问您对视频内容知情吗？

”“作为校长，学校发生如此严重的舞弊事件，您是否应该承担责任？

”“请问张莉老师的行为是个例，还是贵校普遍存在的现象？”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，

将校长和几个冲上来的保安团团围住，无数个话筒几乎要戳到校长的脸上。

校长被问得节节败退，满头大汗，只能不停地重复着：“无可奉告！无可奉告！

”陈锋没有再看那场闹剧。他放下麦克风，转身走下***台。人群自动为他分开一条路。
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，复杂、震惊、同情、敬佩……他穿过人群，走到后排，

找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。念念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，正怔怔地看着他。

她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珠，但眼睛里，却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。陈锋走到她面前，

蹲下身，轻轻为她擦去眼泪。“念念，爸爸说过，会为你讨回公道。”念念用力地点了点头，

扑进他怀里，抱得紧紧的。“爸爸……”这一刻，所有的委屈和恐惧，都烟消云散。

陈锋抱着女儿，走出了这个充满肮脏和虚伪的礼堂。身后的喧嚣和嘈杂，

仿佛都与他们无关了。他知道，事情还没有结束。张莉完了。那个纵容她的校长，也完了。

但这只是开始。他要的，不仅仅是这两个人身败名裂。他要的是，

彻底清洗掉这片教育土壤里的毒素。他要的是，为女儿，

也为所有像女儿一样被不公对待的孩子，打造一个真正干净、公平的环境。走出礼堂大门，

阳光正好。陈锋抱着女儿，感觉从未有过的踏实。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。是一条新闻推送。

【市一小惊天丑闻！金牌教师监守自盗，教育公平何在？】速度真快。陈锋的嘴角，

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的笑意。张莉，这只是第一道菜。接下来，还有大餐等着你。

他抱着念念，向家的方向走去。他没有注意到，在礼堂二楼的窗户后面，有一双阴鸷的眼睛，

正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。那是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。他拿出手机，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
“喂，是我。”“事情办砸了。”“那个叫陈锋的，有点手段。对，就是陈念的父亲。

”“给我查查他的底细，把他所有的资料都给我。我要让他，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。

”男人挂掉电话，看着陈锋的背影消失在街角，眼神阴冷得可怕。他叫马东，

市建委的一个副主任。他也是马超的父亲，张莉的丈夫。5g风暴来得比想象中更猛烈。

视频在网上疯传，短短几个小时内，点击量就突破了千万。各大媒体平台、社交网络，

全都被“金牌教师舞弊门”刷屏。舆论彻底引爆。愤怒的网友们几乎要掀翻整个互联网。

“教育界的耻辱！必须严惩！”“这种人不配当老师！应该终身禁教！

”“心疼那个叫陈念的孩子，她经历了怎样的绝望啊！”“查！必须一查到底！

这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黑幕！”市教育局的电话几乎被打爆。在巨大的舆论压力下，

官方反应迅速。当天下午，市教育局就成立了专项调查组，正式进驻市一小。

张莉被立即停职，接受调查。校长也被暂时撤换，配合调查组工作。念念的数学成绩，

被改回了100分。学校公开向陈锋和念念道歉。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。

陈锋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。他知道，张莉的丈夫马东，不是一个简单角色。

一个市建委的副主任，虽然官不大，但手里的权力却不小。在建筑工程领域，

他的人脉和能量，绝对不容小觑。这样的人，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和家庭，

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果然，当天晚上，陈锋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。“陈先生是吧？

”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客气，却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味道。“我是马东。”陈锋眼神一凛。

来了。“有事？”他的声音很平静。“呵呵，陈先生快人快语。”马东笑了笑，

“明人不说暗话，你把视频的原件删了，开个价吧。五十万？一百万？只要你开口。

”用钱解决？陈锋觉得有些好笑。“马主任，你觉得，我女儿受到的伤害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