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大：“你怎么能把爸的救命钱花光？”

老二：“什么舞蹈房？”

老三：“妈，你跳广场舞跳疯魔了吧！！！”

老四：“我还有十分钟到医院，妈，你别冲动！”

老四小凡赶到医院的时候，老伴儿已经出手术室了，在等***劲儿过。

我打着电话正求着中介小李：“你一定要帮阿姨留住这间舞蹈室啊，我现在走不开，但我肯定是要的。”

“要什么要！”小凡快要气炸了，冲进来夺过我的手机，挂掉了电话。

“爸都这样了你还乱花钱！”

三女儿骑着她的电动三轮车，也随后杀到病房了。

小儿子小凡埋怨地望着我跟三喜告状：“三姐，妈不顾爸的死活了，要把所有的积蓄拿去买舞蹈房。”

三喜眼睛瞪得滚圆： “妈！你要买舞蹈房？是你疯了？”

我拧干热毛巾，帮老伴儿擦着手。他术后麻醉还没醒来，头发花白，脸色也苍白。

我平静地望向三喜：“小凡说的没错，我要买舞蹈房。”

“你要买舞蹈房做什么？”三喜难以理解。

“跳舞。”

三喜面含怒色，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我，唾沫横飞：“你一个六十多岁的大妈跳广场舞要什么舞蹈房？那么大广场都不够跳？我爸还躺在医院呢？你还跳跳跳！怎么？想让我爸早死赶紧找个老头谈场黄昏恋？”

三喜是炮仗的脾气，一点就炸，说出的每个字像一根根的刺扎得我眼睛生疼。

“王三喜！你在胡说什么？有你这么说妈的吗？”我气得浑身发抖。

小凡站到三喜身侧，神色紧绷：“三姐说得没错呀！你把所有积蓄都拿去买舞蹈房了？我爸怎么办？”

我红着眼睛解释：“你爸有医保可以报销，而且不还有你们这几个孩子吗？只要你们姐弟几个再出点钱就好了。”

三喜瞬间炸了：“敢情在这等我们呢？我每天卖豆腐一天挣几个钱？”

她指着小凡，“小凡靠他那点两三千的死工资养他三个孩子，你还想从我们这拿钱给我爸治病，自己却把大半辈子的积蓄拿去买什么舞蹈房？妈！你在发什么疯？”

她气得在病房里走来走去，骤然停下来问我：“那舞蹈房多少钱？”

“45万左右。”

她听完倒吸一口凉气：“45万！我卖豆腐要卖20年都不一定有45万！小凡攒十年都不一定有45万！你却要一口气全部拿来买什么破舞蹈房？！”

“离婚吧！你跟我爸离婚吧！分割财产的时候，还能给我爸留二十多万治病活命！至于你，想买什么买什么，想去哪跳去哪跳！”

“王！三……喜！你……闭嘴！”惊怒的声音响起。

病床上的老伴儿不知何时醒来的，也不知听到多少，此时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。

三喜呼吸一滞，看向老伴儿，一把 推开我扑到床前：“爸！你终于醒了！你再不醒你家底都要被掏空了！”

老伴儿死死地瞪着她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：“跟你妈道歉！”

他说着话浑身都在颤抖，我吓得连忙帮他顺气，怕他气昏了头。

三喜的眼泪顿时在眼眶打转，委屈得直嚎：“你什么都没问，就让我给她道歉！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偏心！”

老伴儿却熟视无睹，喘着粗气，大有三喜不道歉他不放过的气势：“舞蹈房，是我让你妈买的！你口不择言惹你妈伤心，跟你妈妈，道！歉！”